品檀低聲道:“如今丞相為皇上左膀,攻玉侯為皇上右臂,兩人多來往也是常事。”
看長安和花京華這一趟,估計也是受太後所托,要來勸他的。皇帝黑著臉想,要是花京華真敢來囉嗦,他就把他丟到禦花園的池塘裡去!
萬氏躲在門背後,眼睜睜看著他進去,忍不住嘀咕了一句:“這攻玉侯好像經常來找華兒啊。”
然而,等了半個時辰,那兩個人也沒來。
一下車,也沒注意兩邊的人,跟門房遞了名帖,賀長安徑直就往裡頭走。
獨自生著悶氣的皇帝不情不願地去問暗衛:“他們人呢”
賀長安忙了好幾天,終於得空,卻得知花丞相已經出宮了,衣裳都沒換就過來了。
暗衛答:“拿了太後的手諭,往芙蓉宮那邊去了。”
憤怒地磨了磨牙,萬氏正準備去吩咐人打聽花府的動靜,剛走到門口,就見一輛馬車停了下來。
芙蓉宮是慶典用地,他們去那裡乾什麼帝王很不解,卻不可能跑去問,就安靜地等著,心想等他們出宮之前,怎麼也得過來跟他請個安吧
禽獸的好色無恥是沒有年齡限製的!
結果一個時辰之後,暗衛來稟告:“皇上,攻玉侯和花丞相已經出宮了。”
這天下的男人,有幾個不喜新厭舊,不喜歡年輕姑娘的哪怕自己老得半個身子進棺材了,那也還是盯著人家小姑娘看呢。
宇文頡:“……”
“拉倒吧!”萬氏虎了臉:“離開花府這麼久也沒見他來接我,肯定又被院子裡那一群小妖精勾了魂去了。”
這兩個混賬,到底有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品檀失笑,道:“老爺對夫人也算是不錯的。”
“給朕派人去跟著。”微惱的皇帝下了令:“他們做什麼都回來告訴朕。”
此時此刻她完全沒有想起自己的華兒是個女兒這個事實,雙手捧心,邊退出去邊小聲感概:“要是老爺對我也能這樣溫柔就好了。”
“是。”暗衛應了,悄無聲息地離開了紫辰殿。
這郎情妾意舉案齊眉的,真是夫妻生活的典範啊!
宇文頡是想做一個波瀾不驚的皇帝,不管聽見什麼都不會露出太大的情緒波動的那種。事實上他已經做得不錯了,一張臉長期像石板一樣,除了麵對花京華,其他時候沒人能看出他的情緒。
萬氏在窗外看著,覺得十分欣慰。
然而,當晚上聽見暗衛的回稟,帝王還是不能淡定了。
“是。”青嫋拿了筆墨,認真地跪坐在旁邊的軟榻上,花春就去軟榻的另一邊看著她,一字一句地給她念。青嫋認真聽著,然後姿態優美地開始寫。
暗衛道:“攻玉侯和花丞相兩人一起去逛了街,買了很多東西,一路有說有笑,氣氛甚好。之後在山海樓用了晚膳,攻玉侯送了花丞相回府,自己也回去了侯府。”
所以她很放心地把折子拿給了她,道:“我說,你來寫,就寫在這旁邊的空白地方,字跡工整一點。”
這聽著哪裡像兩個大男人的行程逛街買東西還吃飯,花京華膽子也真是夠大的,離開了他的視野,就跑去勾搭長安
而且吧,她這一雙鈦合金狗眼可是玩連連看的火眼金睛級彆的,她看得出來,青嫋雖然有點乖巧得過分了,但對她沒有一點惡意,也沒有要吹什麼枕邊風的意思,就跟她那閨蜜秦嫋一樣,是個熱心腸的笨蛋。
這事兒不能忍!
花春覺得青嫋是可以信任的,退一萬步來說就算她有可能是誰的人,那也隻能跟賀長安有關,賀長安忠君愛國,所以看看奏折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第二天上朝之後,帝王終於又開口道:“丞相留下,隨朕去紫辰殿。”
“會。”青嫋很有自信地點頭:“奴婢在天香館沒彆的才藝,就學了字,爺要寫什麼”
花春一愣,拱手應了,然後看著其他人都退了出去。
花春歎了口氣,看著她問:“你會寫字麼”
這都多久沒留她單獨說話了,又會是什麼事兒一路上花春還是挺忐忑的,生怕是什麼壞消息。
正愁著呢,青嫋就端著茶進來了,看了看她這為難的模樣,歪著腦袋問:“可是有什麼難事”
結果走進紫辰殿,宇文頡看著她問:“你和長安在暗地裡做什麼”
“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