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又看向旁邊:“有侯爺的消息,馬上來稟告。”
這可真有意思。
心情莫名其妙有點糟糕,宇文頡沒再理他,轉頭看見外頭的禦醫扛著箱子進來了,便道:“丞相包紮好,今晚就在紫辰殿安寢了吧。”
賀長安站在右邊的隊列裡,下巴上有輕微的劃痕,一身的傷都藏在了衣裳下頭。聽皇帝這麼一說,他第一個站了出來,道:“臣有事啟奏。”
“……皇上,臣乃男子。”
宇文頡看向他。
“哦。”帝王點頭:“所以你打算怎麼的等他平安歸來,以身相許”
“昨日宮中闖入刺客,意圖殺害微臣與花丞相,臣等僥幸逃脫,但實在憂帝王之安危!故而臣提議,清查宮中禁衛、宮女、太監,對名冊,革職瀆職之禁衛,並換上皇上的親衛,以保障帝王周全。”
搖搖頭,努力讓自己嚴肅一點,花春看著宇文頡道:“方才要不是侯爺,微臣早就沒命了。”
此話一出,朝堂上一片嘩然。
不下五次花春咋舌,腦海裡瞬間浮現出了賀長安天天在宮牆上玩跑酷的場景,打掉一個刺客頭頂冒出一個“1”的符號,路上還有一連串金幣獎勵。
孟將軍站了出來,道:“侯爺此言怕是稍欠考慮。宮人人數眾多,不好清查,禁衛更是關乎皇上性命,若隨意調換,恐怕有所不妥。”
“這樣的事情,長安已經遇見過不下五次了。”他道:“他很清楚該怎麼樣從那群人手下逃脫,所以你根本沒必要緊張成這樣。”
“禁衛失職已經不是第一次,繼續留著他們,才是當真危害陛下。”賀長安說著,卷起了衣袖,露出手上包紮的地方:“昨日是臣與花丞相,難道你們非要等這傷落在皇上身上,才肯有大動作”
花春齜牙,他奶奶的,她不是男兒,愛咋哭咋哭,怎麼了!
群臣沉默,孟將軍皺眉道:“這刺客是衝著侯爺和丞相去的,怕是私人恩怨,與皇上無關。就因為侯爺遇刺,便要這麼急匆匆地更換禁衛,丞相知道了恐怕也不會同意。”
“擔心。”宇文頡看他一眼:“但是不會像你這樣掉眼淚。男兒有淚不輕彈。”
“丞相已經同意了。”帝王淡淡地道:“朕也同意攻玉侯的看法。”
還能這麼輕鬆地說話花春皺眉,看著他道:“您當真一點不擔心侯爺麼”
孟將軍一愣,繼而皺眉:“不可能,丞相上回親口說的,皇上身邊的親衛,不可隨意調換。還望皇上不要一時衝動。”
“好。”帝王神情微鬆,眼神裡略微有些誇讚之意:“丞相能如此識大體,朕心甚慰。”
旁邊的李中堂也出來道:“恕老臣直言,今日丞相沒來早朝,怕也是與這事有關吧禁衛的任命和調度關係重大,牽連也甚廣,還望皇上聽聽忠臣之言。”
張了張嘴,花春有些猶豫,不過想了想還是道:“皇上若是想整頓,那便整頓吧,正好查查這些在宮裡來去自如的刺客,到底是從何而來!”
“你們覺得朕在說謊麼”皇帝輕笑:“那不如早朝之後,你們都去紫辰殿問問丞相好了。此事就按攻玉侯說的做,有什麼異議等你們問了丞相的意見之後再論,如何”
“如今宮中的情況丞相也該看見了。”宇文頡淡淡地道:“還是不想讓朕整頓這內宮麼”
李中堂不吭聲了,孟將軍一臉憂國憂民,也站了回去。
但花丞相是個考慮事情十分周到的人,這麼做應該有自己的理由,那這個理由是什麼呢花春想不明白,皺了一張臉。
羲王爺垂眸未置一言,掃了一眼對麵的各位大臣,微微一笑。
啥花春很意外。花京華那麼忠於皇帝的人,怎麼可能反對這個提議雖然宮中禁衛換血風險也很大,但是總不能讓皇帝一直生活在這種環境裡吧
“朕打算提拔刑部侍郎千鬆濤為刑部尚書,以補前尚書之空缺。”宇文頡開口說了一句。
皇帝抿唇,看了她一眼道:“朕一早說過要更換宮中禁衛,重新安排巡邏護衛,當初是丞相與孟將軍一起反對的。”
“臣有言稟!”
“為什麼宮中總是會出現刺客”她道:“安全隱患也太大了!”
“臣有言稟!”
旁邊的宮人已經飛快去了禦醫院,花春呆呆地看著門口,又看看自己的手,著急卻無可奈何。
他話剛落音,兩邊隊列刷刷站出來七八個人。
“彆動!”宇文頡皺眉,捏著他的肩膀道:“等禦醫來包紮,你先坐著。”
這個時候出來的,都是反對他提議的人。宇文頡有些怔愣,賀長安也十分意外。
“嗷——”
怎麼會有這麼多人有意見難不成是他提的人不好
花春一愣,低頭就看見自己右手手指上跟水龍頭沒擰緊似的在滴血。掀開袖子一看,被砍碎的石膏下頭血肉模糊,方才光顧著跑了沒注意,這會兒看見,她才覺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