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他想等的東西吧,然而,等來了,卻也不敢多看,匆匆一眼,便冷著臉轉過頭,踏進紫辰殿去。
雖然她是一貫不信鬼神論的,然而這大半夜跑來等鬼,行為就很詭異好不好皇上該不會是被什麼奇怪的東西上身了吧
第二天,花春起得很早,跟著帝王去上朝。
花春一愣,汗毛倒豎:“不等人,還等鬼麼”
“關於禁衛清理之事,微臣已經安排妥當,還請皇上放心。”當著一眾朝臣的麵,她一字一句地道:“唯有一處,臣想請示皇上與羲王爺。”
“誰告訴你我們是來等人的”
宇文羲一愣,側眼看他。
“可是,等了這麼久,半個人影都沒有。”
“王爺所在的博陽宮有三百從外頭帶進來的禁衛。”花春道:“臣覺得宮中守衛森嚴,王爺與皇上又是親兄弟,帶這麼多外來的禁衛沒有必要,所以想問問皇上和羲王爺的意思,能否將這三百禁衛撤出”
“你要有耐心。”宇文頡道:“不要浮躁。”
“這……”羲王爺沒有開口,站在他身後的兵部尚書馬天嘯站出來道:“丞相這樣的要求有些過分了,曆朝曆代,親王進宮都會帶自己的隨從。”
換了個姿勢坐下,花春為了省力,直接狗膽包天地在皇帝肩上接力,低聲問:“陛下,那東西還有多久才出來啊”
“帶隨從沒錯。”花春道:“十個人也該夠了,三百人太多,導致宮中人員混亂,微臣是替王爺著想,以免引起與皇上之間不必要的誤會。”
結果這一等就是半個時辰,天黑漆漆的,四周一片安靜,唯一能聽見的就隻有彼此的呼吸聲。
羲王爺輕笑:“能有什麼誤會”
於是就睜大一雙鹿眼,興致勃勃地等著。
“比如王爺的親衛裡,有心懷不軌之人,穿黑衣,行夜刺之事。”花春抬頭,目光朗朗地看著他道:“雖然有人篡改了名冊,但是臣不小心發現了端倪,王爺可要過目”
而且有宇文頡在,她覺得無比踏實,肯定不會出事。
臉上的笑意淡了些,羲王爺站出來拱手道:“皇上,臣弟之忠心,天地可鑒,日月可表,斷然不會做出危害皇上之事。若是皇上有所疑慮,臣弟願意遣送一半禁衛出宮,以證清白。”
是要等什麼人還是知道會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所以提前來布網花春有點興奮,畢竟這種當捕獵者的感覺是很不錯的,總比當彆人的獵物好。
這話說得,她的意思分明是隻留十個侍衛給他就夠了,結果丫一轉頭要留一百五十個,還當是表忠心,也是夠不要臉的。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但是花春還是照做了,大氣都不敢出,跪坐在假山石洞裡。皇帝順勢就坐在她麵前,看向外頭。
宇文頡沒吭聲,目光落在她身上,花春也明白他的意思,於是直接開口道:“王爺敢保證身邊所有的禁衛都不做錯事麼”
“彆出聲,坐在這裡。”
宇文羲皺眉:“丞相這是懷疑本王”
皇帝帶她出了紫辰殿,到了禦花園,躲在了一堆假山石當中。
“不,微臣相信王爺的忠心比微臣更堅實,畢竟是血濃於水。”花春道:“微臣隻是不相信王爺身邊的人,畢竟人心隔肚皮。王爺這樣單純的人,很容易被人蒙蔽,就像我手裡這冊子上寫的,那日追殺微臣與攻玉侯之人,就是王爺身邊的禁衛出身。”
深吸一口氣,花春緊跟在他身後,眼神戒備地看著四周。
群臣嘩然。
“跟朕來。”宇文頡揮退左右,神情嚴肅地帶著她往外走。
羲王爺側頭看著花春,目光冷冽:“丞相可有證據”
難不成還有體力活兒花春撇嘴,乖乖回去側殿吃晚飯,吃了個半飽,又休息了一會兒,才回到後殿報到:“皇上,天黑了。”
“人證物證俱在。”花春道:“那人名張五,羲王爺封地守軍出身,跟隨王爺進宮,後改了宮中禁衛的身份,守在芙蓉宮。”
“嗯。”帝王答:“十分重要,你先吃飽肚子,免得沒力氣。”
“微臣有足夠的理由相信,這個人的行為跟羲王爺沒有任何關係,畢竟羲王爺是皇上的親弟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花春十分真誠地道:“所以還請羲王爺擦亮眼睛,小心身邊的人。”
“晚上有很重要的事情麼”花春問。
宇文羲怔愣。
宇文頡也頷首,目送賀長安出去,然後對花春道:“你先用晚膳吧。”
花京華這一句句的把他身上的罪名全開脫了,那他要說什麼好
“二哥慢走。”花春有氣無力地揮了揮爪子。
“皇上!”花春轉頭就朝宇文頡跪了下去,苦口婆心地道:“王爺一心為君,眾人有目共睹,還請皇上肅清王爺身邊的小人,以防有人蓄意破壞這難得的兄弟之情啊!”
賀長安看了帝王一眼,微微一笑:“那好吧,等有空了再說。今日我便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