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青嫋上次說的故事太讓她印象深刻了,夢裡她就看見了刑場,有人的頭顱高高飛出去,有人帶著麻木的表情,靜靜地負手看著,場麵十分血腥。
接著就是連連不斷的噩夢。
而後場景一轉,就是宇文頡摸著她脖子低頭看著她的模樣。
“哦,好。”花春點頭,摸了摸自己始終無法解脫的胸,歎了口氣,跟著上了床。
“你是個女人。”
“沒什麼,爺還是多休息吧。”微微一笑,青嫋道:“床已經鋪好了。”
花春驚愕地搖頭,卻感覺那雙手越收越緊,越收越緊,掐得她雙目泛白,臉色發紫。
“怎麼”花春被嚇了一跳。
“不要!”
青嫋皺眉,突然湊過來看了看她。
咆哮了一聲醒過來,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沒事沒事。”趴在軟榻上喘了幾口氣,花春道:“就是有點怕黑。”
幸好幸好,隻是夢,估計是胸口的東西太緊了,勒得她無法呼吸,所以才會做這樣的夢。宇文頡怎麼可能那麼殘忍地要親手掐死她呢
“這是怎麼了”青嫋連忙遞了帕子給她:“爺怎麼跑得這麼急”
要她死也會讓彆人來掐。
花春回到丞相府,臉色還有點發白。
“爺”青嫋也被她吵醒了,目光擔憂地看著她。外頭還是半夜。
他摸了摸自己的喉結,眼神深沉。
“我還是自己去側堂睡吧。”花春愧疚地看著她:“這樣睡我容易做噩夢。”
外頭沒了動靜,床上的宇文頡才睜開眼,眸子裡還有醉意,卻也有七分清醒。
微微皺眉,青嫋想了一會兒,還是隻有點頭:“爺去好好睡吧。”
這種劫後餘生的感覺真是太刺激了,她再也不想有下一次了!明兒起戴圍巾好了,反正天氣也已經開始轉涼,是時候在這個朝代興起一股時尚圍巾風暴了!
“嗯。”拍了拍她的肩膀,花春抱著自己的枕頭就去了側堂。
鬆了口氣,花春拔腿就往外跑!頭也不帶回的,一路衝出皇宮。
“王爺。”斬水湊到羲王爺耳邊,低聲道:“該查的都查到了,花丞相的相關事情全在這冊子上。”
帝王沒反應,好像是睡熟了。
“嗯。”宇文羲伸手接過來,看了看。
“皇上,那臣就先告退了哈”花春小聲道。
冊子上寫著花京華的生平,從小到大竟然都沒做過一件錯事,規規矩矩老老實實,連青樓都沒去過。
身子一挨著床,宇文頡就閉上了眼睛。
合上冊子,宇文羲不悅地看著斬水:“你這是調查人,還是寫頌歌”
真是阿彌陀佛上天保佑!
“王爺明鑒,調查結果便是如此,卑職沒有絲毫誇大。”斬水道:“花丞相在朝中得罪那麼多人,卻還能平安活到現在,這大概就是原因吧。”
醉得太厲害了吧她小心翼翼地打量這個人,肯定是神智不清醒了,所以沒反應過來她沒有喉結!
一點錯漏都不給人抓,自然任何人都拿他沒辦法。
“……是。”
“就沒有絲毫不對勁的地方麼”敲了敲那冊子,羲王爺道:“一個男子,年歲二十餘,不逛青樓,不收通房,就最近娶了個正室,這像話嗎”
手上和腿上的壓力都瞬間消失,她站了起來,帝王也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道:“扶朕去床上。”
斬水一愣,想了想道:“對於女人方麵,花丞相是有點奇怪。下頭的人回來稟告,他晚上經常和丞相夫人分居,偶爾睡一間屋子,也不曾聽見有什麼動靜。”
啥花春一愣,轉頭呆呆地看著他。
這是為什麼羲王爺挑眉,突然來了點興趣:“明日有空,替本王把花丞相請到博陽宮來。”
“朕有些困了。”
“是。”斬水應了。
宮漏靜靜地漏著沙,良久之後,帝王終於開了口:
取了束胸帶之後,花春一夜好眠,再也沒做噩夢,第二天精神不錯地就去上朝了。
氣氛緊張了起來,她就跟菜市場上被人掐著脖子等著宰的鴨子沒什麼兩樣,眼珠子都一動不動。
然而,皇帝破天荒地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