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春搖頭:“馬上就是番邦使臣進京獻禮的時候了,兒子不能走。”
“您怎麼來了”她有點驚愕,上下打量他一番,就想去點燈。
萬氏沉默,猶豫了許久道:“那好,我先回老家去養病。”
花春一愣,一股子熟悉的感覺從心裡冒出來。嘴巴被鬆開,她回頭,果不其然就是皇帝,黑暗之中一雙眼睛也泛著光,麵部線條優美。
這病一時半會好不了,留在這裡還會一直耽誤華兒,她還是走了好。
“倒還有點力氣。”身後的人淡淡說了一句。
“兒子讓人去安排。”拍了拍她的手,花春轉身便出了門。
結果身後這人跟鐵打的一樣,沒傷著人家半點,倒是把自己的手肘撞疼了。
下午的時候,宇文頡就再次在宮中看見了花丞相的身影。
“唔!”防狼招式自動啟動,花春狠命就踩了背後那人一腳,手肘也往後一頂。
“辛苦侯爺了。”花春一進來就很自覺地坐到賀長安身邊,打算幫他分擔。
花春交班給了青嫋,剛疲憊地回到屋子裡打算睡覺,冷不防就被人從身後捂了嘴。
“令堂的病如何了”
兩人功夫都是上乘,一路摸到花京華所在的院子,也沒驚動任何一個人。
看見她,賀長安皺眉:“丞相清瘦了些。”
好吧,霍子衝點頭,眼睜睜見證著這曆史性的一幕——皇帝爬牆。
花春驚喜地道:“真的麼這都不用花功夫減肥了!”
宇文頡身手敏捷地爬上院牆,低聲道:“朕隻想看一個人,不想看一群人跪著行禮,可明白”
“跟木柴棒一樣。”帝王淡淡地道。
“可以走正門吧”他道。
擺擺手笑了笑,花春道:“家母的病稍有好轉,但還要人照顧,我已經派人將她送回老家養病了。”
堂堂帝王!哪怕是微服,這樣掛在人家牆頭上,像話嗎!
“也好。”賀長安點頭:“馬上就是月底番邦來朝的時候,也該多花精力準備了。”
天是黑了沒錯,霍子衝抿唇,但是也沒必要翻牆啊!
花春點頭,正拿起桌上的折子要看,便聽得皇帝道:“過來。”
“有什麼不妥之處”帝王一臉嚴肅地看著他:“天已經黑了。”
微微一愣,她抬頭,茫然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我”
“您確定要這樣進花府”
宇文頡點頭。
宇文頡回頭看他:“怎麼”
連忙起身,花春湊到他身邊去,恭敬地問:“皇上有何吩咐”
“皇上。”霍子衝眼神古怪地喊了他一聲。
“你看這些,不用去搶長安的。”帝王伸手就遞給她一疊折子:“坐下。”
他大概是最近腦子不太好吧。
“……是。”花春立馬坐在了皇帝身邊,老老實實地拿了折子來看。
也不是嫌棄自己兄弟的意思,隻是大概花京華比較特彆,無論是在他旁邊流著口水睡覺,還是專心致誌寫東西,都透露出一種趣味兒,讓他覺得開心。
賀長安抬頭看了皇帝一眼,又轉頭看了看自己身邊的位置,眉心微皺。
已經五天了吧,沒看見那個人,實在有點不習慣。賀長安雖然也能幫他做事,但始終不一樣。有她在紫辰殿裡的時候,做什麼他都不覺得無聊。但是換個人來,真是太無聊了。
“皇上。”沒一會兒,秦公公便進來稟告:“淑妃娘娘送了茶過來,正在外頭候著。”
沒錯,宇文頡就是這麼打算的,換了一身常服,隻帶了霍子衝,便瀟灑地離開了皇宮,一點愧疚之心都沒有地把賀長安丟在了紫辰殿。
“讓她進來吧。”帝王道。
當皇帝就是任性,聽這意思,他出宮去花府,他還得留在這裡打掩護
平時紫辰殿是不接受妃嬪送湯送水的,但是淑妃是花家的人,帝王估計看在丞相的麵子上沒計較。
賀長安伸手抹了把臉。
花尋月進來就行了禮,麵帶微笑地道:“知道大哥也在這兒,尋月還特地備了大哥最愛喝的普洱。”
說完,不等他同意,直接就進內殿去更衣了。
“你有心了。”帝王道:“放下就是。”
深吸一口氣,他還企圖勸說,卻見皇帝已經站了起來,道:“你先去沐浴吧,然後替朕遮掩一二,紫辰殿裡總不能沒人。”
“臣妾遵旨。”花尋月笑著將茶放在花春手邊,然後小聲道:“聽聞大哥將母親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