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春起身,下意識地拱手想行禮,卻被青嫋輕輕踢了踢。
算是承諾嗎賀長安點頭:“她既然已經是您的人,您自然該好生護著。後宮人那麼多,如今花家也沒了,她要是受了委屈,連娘家都沒得回。”
反應過來不對,她回憶了一下後宮裡其他女人的行禮姿勢,將手翹了個蘭花指,放在腰間,然後屈膝:“皇上萬福金安。”
帝王沉默了一會兒,道:“朕以後會好生護著她。”
宇文頡眼裡瞬間滿是嫌棄:“不用這樣。”
這樣的行為,放誰身上都不會被接受。
“那該怎麼樣”花春眨眼,甩了個手帕出來往肩上一搭:“這樣”
但,他不該在他為情所困那麼痛苦的時候還瞞著他,甚至讓他去跟彆人成親,自己一轉身就將人收進了後宮。
帝王眯眼,伸手就將人撈過來,抱著在旁邊坐下:“隨你高興就好,但彆那麼刻意,朕不習慣。”
賀長安淡淡地道:“皇上也沒做錯,這種事情,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對她越好。”
她還不習慣呢!花春撇嘴,挪了挪屁股問:“侯爺還說了什麼嗎”
做錯事在先的皇帝也沒硬撐著,主動開口道:“她的事情,是朕對不住你。”
“沒什麼了。”帝王道:“他生病,要休養幾日,這幾日會把事情都交給唐越。”
帝王和賀長安同乘龍車,車廂裡氣氛沉重。
“嗯,明日唐丞相進宮的時候,我順便把整理出來的資料都給他。”花春道:“這一交接,工作量很大,他起碼要忙上半個月才能緩過神來,再加上侯爺一休息,皇上最好還是提拔兩個人上來幫幫忙。”
宮道上。
宇文頡道:“不是還有你麼”
惆悵了一會兒,花春就躺回床上去安靜地等早膳了。
有她在,為什麼還要提拔彆人來幫忙
唉,真是命運弄人。
花春乾笑,看了他好一會兒,問:“皇上的意思是,我白天替您繼續處理公務,晚上還得伺候您就寢”
現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老老實實當宇文頡的後宮了吧,皇帝考慮的也的確有道理,要是當宮女,她身子又給了宇文頡,那可真是沒法兒麵對賀長安。
帝王一臉理所應當地點了點頭。
自己是女人這件事,可能當真給了他不小的打擊吧。花春抿唇,先前就有點感覺他看上花京華了來著,多半覺得自己是彎了,現在發現她是個女的,又活生生把自己掰直,這掰來掰去的,也的確很折磨人。
我靠,憑什麼啊花春不高興了,人家當妃嬪就是坐吃等死,為什麼她還得多做一份丞相的活,完了還沒工資
後者沒有回看他,眼皮低垂,長長的睫毛像掃把一樣蓋下來,跟著帝王起身,腳步虛浮地往外走。
“你的月錢朕會命人特殊照顧。”
“哦。”花春點頭,又不放心地多看了攻玉侯兩眼。
不等她抗議出聲,帝王就耿直地道:“隻多不少,絕對不會虧待了你去。”
宇文頡抿唇,輕輕推了她一把:“你給朕回內殿去呆著吧,朕送長安出宮。”
滿肚子的怨氣被這一句話給消得一絲兒不剩,花春立馬就笑了:“皇上如此體貼,能跟著您,真是我的福氣。”
挖了挖耳朵,花春湊到皇帝身邊,小聲嘀咕:“是我的錯覺嗎我覺得侯爺在跟誰賭氣”
宇文頡恨鐵不成鋼地看了她一眼。
“皇上有什麼吩咐,還是可以直言的。”賀長安道:“等臣身子好了,自然會去做。”
其他人都知道在後宮爭寵有多重要,隻要有他的寵愛,什麼事不能做偏生遇見這麼個眼皮子淺的,隻看得見月錢!
“你先休息一會兒。”帝王抿唇:“多半是感染了風寒,朕本來還想同你們說說唐越的事情,現在看來,你可能要回去養上一段時間了。”
“嗷!”腰上被人掐了一把,花春立馬老實了,望了望四周這華麗的宮殿,有些恍惚地道:“從今天開始,我是不是得自稱嬪妾,然後跟其他人一樣,開始在宮殿盼著您來”
“不用,昨晚沒睡好而已。”賀長安淡淡地道:“皇上要是沒彆的吩咐,臣就先回去了。”
心裡一震,宇文頡下意識地收攏了手:“你想見朕,不用等,直接去找就是。”
“侯爺確定沒關係麼”她問:“不用讓禦醫來看看”
“這樣啊……”花春點頭:“好吧。”
花春沒聽懂賀長安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不過兩人之間的氣氛倒是陡然有些尷尬了。
身為帝王,能給她這樣的特權已經是仁至義儘了,她沒法兒把現代要求的一對一給放他身上,畢竟就算是在現代,有錢有權的人也滿世界都是二奶,更彆說這古代尊貴的帝王了。
心裡有點發虛,宇文頡彆開臉。
她可能是無法得到他的全部的,不過現在感情正濃,她能忍。至於以後的路到底要怎麼走……走一步看一步唄,至少她還活著,這電視劇還沒有大結局。
就著茶水吞下去,賀長安半闔著眼,低聲道:“皇上真厲害。”
青嫋和秦公公無聲無息地退了出去,花春正有點傷感,就覺得有奇怪的東西伸進了自己的兩腿之間。
說著,放下她的手,將賀長安扶到了一邊的椅子上坐下,隨手拿了旁邊架子上的一個小瓷瓶下來,給他塞了顆藥。
“您乾啥”連忙把腿並攏,花春臉色微白:“那兒是真的傷著了!”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帝王道:“你最好為自己的小命多想想。”
“朕知道,所以看一看罷了。”帝王麵無表情地道:“又不是沒看過,這麼緊張乾什麼”
花春一頓,茫然地看著他:“沒外人的時候也要裝作不認識的樣子麼”
什麼叫一本正經耍流氓,什麼叫麵不改色吃豆腐!花春躲避無力,由於力量的巨大懸殊,直接被他按得不得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