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這宮裡能招呼皇帝去蹲著看地上的東西的人,也就她一個了,也虧得這裡沒外人,不然傳出去,皇帝的臉都被她丟儘了。
“您回來啦”她一笑,連忙招手:“快來看。”
搖搖頭,他一邊覺得丟臉一邊蹲在了她旁邊:“這是什麼”
宮人們一驚,紛紛散開行禮,宇文頡就看見花春拿了個泥巴塊兒,在地上畫了個小地圖。
“酉陽宮的地圖。”花春笑眯眯地道:“今天晚上嬪妾打算派人去行個刺。”
“在做什麼”
“哦。”帝王點頭,行刺啊。
帝王下朝回來,就見花春蹲在養心殿的院子裡,與幾個宮人圍成一處,在院子的空地上比劃什麼東西。
等等!啥玩意兒宇文頡震驚地抬頭看著她:“行刺”
藍昭儀沉默。
“對。”花春點頭,湊到他耳邊道:“來演一出反間計,好讓藍昭儀鬆口。”
“真的,倒是花嬪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說按照宮規您隻需要在冷宮呆著即可。”宮女道:“奴婢也是聽人說的,不少人都在奇怪呢。”
幾乎是一瞬間帝王就明白了,這丫頭是想讓人冒充惠妃的人去刺殺藍昭儀,從而讓藍昭儀對惠妃心生芥蒂,之後要套什麼話,也就更輕鬆了。
藍昭儀皺眉,臉色微白:“真的”
“你不怕他們搞砸了,被人反咬你一口麼”
宮女搖頭:“奴婢不知,但主子還是彆對惠妃娘娘抱什麼希望了,奴婢聽人說,今日朝會上,第一個開口要處死您的就是她。”
“不怕!”花春信心十足地道:“方才已經說過了,一旦有人失敗,統統說是您的人。”
擺擺手,藍昭儀沒心情去計較那些,倒是問她:“惠妃那邊有什麼動靜”
帝王沉默。
“主子。”她一臉愁容地道:“奴婢儘力了,除了兩件衣裳,她們什麼也不準奴婢帶,連被子都沒有。”
這謎一樣的不怕死的膽量到底是哪裡來的
坐在床板上想了許久,身邊的貼身宮女也拿著包袱進來了。
“誣陷當今聖上,是重罪。”
不,肯定是花嬪說來離間她們的!惠妃一向待她如親妹妹,怎麼可能主動要處死她
花春眨眼,指著旁邊的幾個宮人道:“這些都是您給的人,沒有錯啊。”
過河拆橋,卸磨殺驢的事情見得多了,但,惠妃也是這樣的人嗎
是他給的,但是也是給來保護她的,不是那麼用的好嗎帝王抿唇,站起身道:“隨你好了,朕渴了。”
無言地看著花嬪離開,藍昭儀心情有點複雜,摸不準她說的那句“惠妃要處死你”是真還是假,始終有些不安。
“哎,馬上給您倒茶。”
“……”
“朕要喝橘子汁。”
藍昭儀怔愣,正覺得有點感動呢,結果花嬪下一句就是:“反正他們也不會幫你做什麼。”
哈花春撇嘴,這人是不是越來越挑剔了橘子汁很難弄的啊!
這麼好
“……是。”宮裡他是爺,再難弄也得立馬去弄。
“這冷宮裡沒有被褥,隻有床板,天氣可也是越來越冷了。”花春起身,也不求她,隻淡淡地道:“你好生呆著吧,有什麼需要就告訴門口的守衛。”
下午的時候,瑞兒兩眼放光地過來道:“娘娘,奴婢打聽到了,惠妃娘娘經常睡不好,所以最鐘愛的是熏香一類的東西,彆的東西她都不太感興趣。”
藍昭儀抬頭,看了她一眼,答案顯而易見,不能。
“這樣啊。”花春點頭:“她宮裡常用什麼熏香弄點來我看看”
點點頭,花春道:“能給我個藥方麼”
瑞兒點頭,登登登地就又跑了,再次回來,手裡就捧了七八個小盒子。
言下之意,與其他人無關,她自己配出來的。
“都是有安眠作用的香。”她道:“禦藥房好幾種珍貴的藥材都被清和殿包了,專門製香。”
“嬪妾家裡出過幾代禦醫,想配藥還是不難。”
看了一會兒,花春道:“行吧,那就給她定做個好看的金質熏香爐。”
通過眼睛也可以花春咋舌:“什麼牌子的迷藥啊……不,是哪兒來的迷藥”
“是。”瑞兒應了。
想了想,藍昭儀還是道:“嬪妾將迷藥塗在了手帕上,給您擦了眼睛,您自然會中。”
晚上又下起了雨,花春安排好去酉陽宮的人,便縮進溫暖的被窩,靠著皇帝繼續看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