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信任的人,嬪妾自然也信任。”湯氏猶豫了一會兒,歎息道:“這宮裡找不到個可以說真心話的人,也就娘娘這裡能讓嬪妾訴訴苦。走到這一步,嬪妾都是被逼的。”
“……是。”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菱兒還是照做了。
“無妨,都是自己人,不會亂說話的。”花春道:“你有什麼話都可以直說。”
湯氏目光幽深,盯著桌上某個地方出了許久的神,然後深吸一口氣,起身收拾自個兒。
臉上微紅,湯氏警惕地看了旁邊的青嫋一眼。
淑妃被折騰得焦頭爛額,隨著後宮的人一批批被送出去,情況才有些好轉,但是徐家卻給她來了家書,將她痛罵了一頓,說因為她的緣故,家裡的人在朝中樹了不少敵人,寸步難行。
哎花春挑眉,努力回想了一下,拍了拍腦門:“本宮記得,你當時是有些愛慕我二哥…也就是攻玉侯的吧”
“真是淺薄。”徐氏不服氣地將信紙燒了:“與彆人為敵有什麼關係隻要得皇上的心,那就行了。”
“是啊。”歎了口氣,湯氏道:“要不是侯爺將嬪妾送進來,嬪妾本是不想進宮的。”
旁邊的宮人擔憂地看了她一眼,淑妃倔強地抿著唇不肯認錯,甚至命人加快速度把人都弄出宮去。
微微一愣,花春扯了旁邊的毯子蓋在身上,斜靠在軟榻上道:“這宮裡是是非非,真假已經難辨,不用管彆人怎麼樣,管好自己就行了。”
迫於壓力,不少有位份的人她都留了下來,但就算如此,現在宮裡的人加起來,應該也不超過一百人了,她管理起來,也輕鬆了不少。
瞧著花春和藹,她也放鬆了一些,不像在淑妃那裡那麼緊張,打量了她幾眼,低聲道:“娘娘雍容華貴,身上頗有母性光輝,也怪不得宮裡總有人懷疑您懷孕了。”
“這個月的月錢該發了吧”淑妃嘀咕著,打開了賬本。
那還好,不然就以當初侯爺看她的眼神,湯氏就得往歪處想。
旁邊的宮人小聲提醒:“娘娘,武貴嬪那邊已經做主將月錢發了,基本已經到了各宮手裡。”
親妹妹嗎花春想了想,點頭:“算是。”
“什麼!”淑妃皺眉:“這種事怎麼也讓她來做了”
“……娘娘言重了,幾個包子而已。”湯氏乾笑,心下十分複雜,看著她問:“您……是侯爺的親妹妹”
發月錢可是個很能掙好感的事情,也能從中撈到不少油水,一直都是她在做啊。
花春笑了,頷首道:“是我,多謝你當初請的包子。”
宮人搖頭,表示不知道情況,徐氏怎麼咽得下這口氣當即就去了武貴嬪的宮裡要說法。
沒想到她竟然就是攻玉侯的妹妹,還是宮裡的德妃。
結果一進去就看見幾十個宮嬪坐在一起說笑,見她來,集體行了禮,便自顧自地又說起來,完全將她丟在一邊晾著。
這可不就是當初攻玉侯身邊的那個姑娘嗎她印象還挺深刻的,因為特彆能吃。起先還一度懷疑是攻玉侯的妻子,後來一打聽才知道攻玉侯是沒成親的。
這樣的情況下,她開口也覺得尷尬,硬生生坐了一炷香,憤怒地起身離開了。
“謝娘娘。”抬起頭,湯氏就看見了花春的臉,當下就是一愣:“竟然是您”
“情況不妙啊。”她的貼身宮女小聲道:“您這是被孤立了,跟以前的那位淑妃一樣。”
花春看了看她,笑道:“起來吧,過來坐。”
“本宮才不會跟她一個下場!”憤怒地甩了甩袖子,徐氏立馬去找了湯才人。
“嬪妾給娘娘請安。”
湯氏為難地看著她道:“嬪妾現在雖然得寵,位份卻不高,幫不了娘娘太多。”
湯氏也是個有意思的人,竟然沒有直接大張旗鼓地過來,而是選在了晚上,穿著一身黑色鬥篷,跟地下黨接頭似的來了養心殿。
“不就是位份嗎你侍寢這麼久,也該升了。”淑妃道:“本宮幫你去向皇上求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