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氏一頓,抿唇道:“的確是很巧。”
“也真是有意思。”花春嗤笑,看著湯氏道:“城隍廟那種地方,牌子應該掛滿了好幾棵大樹了,竟然叫你一眼就看見了武貴嬪的。”
太後擺手:“德妃你不用在意這件事,哀家會讓人去查,你好生養胎,讓哀家省點心就好了。”
看了花春一眼,武貴嬪不情不願地應了,抱著肚子又是一陣哀嚎,嚇得太後連忙讓人請禦醫來,然後送知禮和尚出去。
“是。”花春應了,乖巧地退了下去。
太後鬆了口氣,微笑著對武貴嬪道:“那就是錯怪德妃了,一切根源,都該在那木牌上,哀家會派人去查那木牌到底是誰寫的,然後替你做主。”
“奴婢瞧武貴嬪那樣子就是衝著您來的,幸好知禮大師看得透。”瑞兒扶著她的手,小聲嘀咕道:“也算躲過了一劫,就不知道誰這麼不怕死,寫那樣的牌子了。”
武貴嬪不說話了,湯氏也皺眉看了這和尚一眼。
“宮中最近出宮省親的人不少,誰都有可能做得出來,隻要不關咱們的事就行。”花春打了個嗬欠:“回去歇著吧,再扛兩天,皇上就該回來了。”
“出家人不打誑語。”知禮道:“紙折的東西也不一定都給死人,這紙鶴精致,也可以放著把玩。”
“是。”瑞兒點頭,扶她進了側殿,將門關上了。
武貴嬪愣了,皺眉道:“大師確定嗎這種紙折的東西,可都是給死人的!”
湯氏從慧明殿離開,直接去了花尋月那裡,大門關上,誰也不知道裡頭在說什麼,隻是沒一會兒,淑妃也進去了,接著就是許貴嬪。
花春鬆了口氣,明知道他是蒙的,心裡也忍不住感謝他。這就是運氣,天不亡她!
難得平時勢不兩立的一群人,今兒都齊聚一堂。
於是他道:“沒有關係,這紙鶴純淨精致,帶的是好的願望,跟厄運是沾不上邊兒的。”
太後派的人很快出了宮,去城隍廟找了一會兒,找到了那牌子,然後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迅速將寫牌子的人給抓住了。
知禮一頓,接過來胡亂看了一番,心想一個貴嬪要陷害德妃,他要是幫著說話了,那萬一得罪德妃怎麼辦反正也看不懂,就幫位份高的。
“有消息了。”瑞兒跑進來給花春道:“那不要命的人抓住了,是個婦人,太後正讓人押進宮來審問呢。”
太後皺眉,看了看花春,將桌上的千紙鶴遞給知禮:“大師看看,武貴嬪身上的厄運,跟這個有關係嗎”
“這麼快”花春挑眉,嘀咕了一句:“快得跟安排好了的一樣。”
“您聽見了嗎嬪妾當真是被人背後詛咒,厄運纏身了啊!太後娘娘,就算不為嬪妾,隻為嬪妾肚子裡的孩子,德妃的紙鳥和城隍廟的木牌,您也必須查清楚了啊!”
瑞兒低笑:“管她們呢,咱們等著看好戲就是了。”
他想說的重點是做法事,然而聽見“厄運纏身”四個字,武貴嬪就跟被踩了尾巴一樣,立馬朝太後跪了下來。
“也對。”花春點頭,揉了揉自己的腿,換了一身更厚的襖子,準備去主殿坐等人入宮。
“貴嬪娘娘印堂有些發黑。”看了一陣之後,他開始瞎掰了:“應該是被厄運纏身了,做一場法事即可。”
武貴嬪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哀嚎了許久之後竟然昏迷,嚇得太後坐在主殿一動不動,讓知禮在外頭也開了法事祈福。
知禮和尚內心也有點崩潰,他是個負責做法事的和尚啊,為什麼皇家的人都喜歡找他看這些神裡神叨的東西但是還不得不看,還必須裝作看懂了的樣子!
花春過去的時候已經傍晚了,太後晚膳都沒吃,捏著佛珠喃喃念著。
但是,這架勢是很能唬人的。
“武貴嬪怎麼樣了”她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