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嬪妾就知道德妃娘娘要為萬氏說話。”花尋月開口了:“先前嬪妾還不確定,現在算是確定了,德妃娘娘,您是萬氏的親生女兒吧”
花春看了她一眼:“按照路程來算,皇上應該還有兩三天就到燕京了,這兩三天裡就要決斷一條人命,不覺得太草率了嗎”
在場的人都是一愣,太後更是驚愕地瞪著花尋月:“這話怎麼來的”
宮女跪著不說話了,淑妃輕聲開口:“眼瞧著皇上就快回來了,總不能拿這些事情給他添堵,臣妾覺得,還是快點想辦法把武貴嬪給治好,該處罰的人,就趕在皇上回來之前處理個乾淨吧。”
花尋月站出來跪下,一本正經地道:“先前嬪妾就覺得德妃娘娘很眼熟,太後也該覺得眼熟,她的長相跟花丞相一模一樣,甚至可能連身上的胎記都一樣。”
太後皺眉:“都是有身子的人,德妃應該最能體諒武貴嬪的心情,將心比心,怎麼可能去害她況且,哀家一直在這慧明殿裡,德妃有什麼動靜,哀家清楚得很。”
“原來覺得,世上人這麼多,難免有相像的。可是更巧的是,嬪妾這回出宮,發現萬氏也住在攻玉侯府,去府上想見她的時候,德妃娘娘百般阻撓。按理說沒有什麼血緣關係,德妃娘娘怎麼會在意一個民婦但是太後也看見了,從昨日到今日,德妃娘娘一直在為萬氏說話,這令嬪妾不得不懷疑,其實德妃娘娘,就是花丞相吧。”
“是跟紙鳥無關,但也許…也許跟其他什麼東西有關呢”宮女小聲說了一句。
太後一驚,不可置信地看了花春一眼。
看了花春一眼,太後搖頭:“大師都已經說了,跟那紙鳥沒有關係。”
輕輕吸了口氣,花春覺得花京華上輩子可能是欠了花家這幾個姐妹的,沒事就被自己人捅刀子,這酸爽,簡直不敢相信。
小宮女打了個哆嗦,搖頭道:“沒有,娘娘一直在側殿好好的呢,就是晚上沒睡好,說做了噩夢,於是找根源,找到了德妃娘娘那兒。”
“花嬪娘娘說的話挺有意思的。”她笑道:“花丞相是男子,本宮乃女子,怎麼能是一個人”
“武貴嬪在成這樣之前,有發生其他的事情嗎”看著下頭跪著的宮女,太後問。
“這便要誇萬氏手段高明了。”花嬪道:“先前羲王爺就找過奶娘,要證明德妃娘娘乃女兒身,結果被懷孕的青氏給打斷了,現在想來,青氏當初懷的,未必就是花丞相的孩子。而丞相在花府出生的時候,本來就疑點重重,包括父親在內,幾乎沒人去看過他的性彆,都是由萬氏和奶娘一手遮天。”
太後擺手,一句話也沒說,示意她在旁邊坐著。
“那奶娘仍在,太後要是不信,可以問一問,看花丞相到底是男是女。”
“臣妾拜見太後。”沒理會她們的話,花春上來先行禮。
四周的人開始議論起來,花春不慌也不忙,盯著各處投來的審視目光,平靜地道:“花丞相已經被斬首了,而臣妾是在他被斬首之前就進的宮,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皇上應該比誰都清楚,太後您覺得,是相信皇上,還是相信這個寧願讓自己家族背上欺君罪名,也要陷害臣妾的花嬪”
淑妃輕斥她一聲:“怎麼說話呢武貴嬪吉人自有天相,定然能母子平安。”
太後有些猶豫,也有些懷疑,畢竟花春和花京華真的是一模一樣,除了氣質不同。
“德妃娘娘可要多加小心啊。”許貴嬪陰陽怪氣地道:“武貴嬪遭罪了,這宮裡可就您這一個肚子是穩當的了。”
但是偶爾,她真的會在花春身上看見花京華的影子,恍然覺得這是一個人。
太後沉怒,悶聲沒有說話,花春進去的時候,旁邊一群妃嬪統統看了過來。
曾經她許願,說花丞相要是個女人就好了,一定能安定後宮,輔佐皇帝,沒想到有一天,真的出現了個跟花丞相一模一樣的女人,但是花丞相卻死了。
禦醫精疲力儘,出來給太後道:“隻能聽天命了。”
這裡頭,真的沒什麼蹊蹺嗎
武貴嬪算是暫時緩過來了,隻是還沒過危險期,肚子一直在疼,流產的征兆就沒消退過。
看見太後的眼神,花春心裡有點慌,但是表情保持鎮定,自我催眠她不是花京華,先騙自己,才能再說服彆人。
花春一覺醒來,覺得有些著涼,不過看著天色不早了,還是馬上披衣起身,去給太後請安。
問題是,這事兒怎麼就被花尋月給知道了呢
這個“她”也不知道說的是誰,呂三變就當沒聽見,但是侯爺對自己有知遇之恩,所以他還是會儘量幫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