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春一愣,還以為自己聽錯了:“誰”
呂氏傻在了原地,一張臉上滿是驚訝,也有點委屈,扭頭看著秦公公問:“我看起來很不討喜嗎”
“皇上今日被太後召去慧明殿,現在還沒出來,兩位大人看起來有急事,就隻能求見於您了。”
“將她送去萬寶殿。”坐上龍輦,帝王一眼也沒多看那呂氏,徑直揮手讓人離開。
這樣啊,花春點頭,披衣就往紫辰殿走。
秦公公嚇了一跳:“太後不是說……”
唐丞相和呂三變都聽見過風聲,也在心裡猜測過德妃就是花丞相的事情,但是由於事關重大,都沒吭聲。如今有要事,兩人自然頭一個想到她。
“擺架養心殿。”
“發生什麼事情了”花春進去,坐在隔斷之後,問他們。
拳頭捏緊,帝王點頭就往外走。呂氏連忙提著裙子跟上。
唐越和呂三變紛紛行禮,然後道:“微臣們得到風聲,太後暗地裡下旨,讓兵部以調兵護京城的名義,將羲王爺麾下五千人接進燕京。此事情況緊急,所以臣等想稟告聖上。”
“嗯。”太後頷首,看了呂氏一眼,對他道:“到底是你皇弟的心意,可要好生對待。”
但是因為聖上在太後那裡,左等右等也出不來,於是他們就隻能來找德妃了。
纖柔的手搭在了他的胳膊上,宇文頡煩躁地甩開,黑著臉起身對太後道:“那兒臣就先告退了。”
花春咋舌,見過坑兒子的,沒見過這麼坑兒子的,她都要懷疑宇文頡是不是太後親生的了,這樣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正在說話的太後和羲王爺看了過來,羲王爺笑道:“時候也不早了,皇兄今晚正好可以寵幸寵幸新封的昭儀娘娘呢。”
“這事定然是不能翻到明麵上來說的。”想了想,花春道:“兵部調兵是皇上一早安排的事情,他們想拿這個當幌子,那便改聖旨,就說燕京護衛足夠,不用調兵。”
“皇上。”呂氏過來,遞了一方香帕給他:“您看起來有些熱,要嬪妾先扶您去休息麼”
唐越有些震驚地看了隔斷一眼:“……直接這樣做嗎”
那太監一臉茫然,看起來十分正常,沒有半點不妥。也就是說,酒應該是沒問題的才對。
“不然呢等著他們把羲王爺的人送進來不成”花春道:“皇上不在,本宮便做主蓋禦璽,你們就當是皇上蓋的,等他回來知道了也是會同意的。”
微微皺眉,帝王有種不好的預感,連忙看向方才試酒的太監。
說著,熟門熟路地起身,去旁邊找了禦璽出來,蓋在一張白紙上,讓青嫋遞給他們。
大冷天的,雖然這大廳裡燒了炭火,但是他為什麼會覺得熱
兩人都是朝中重臣,但都沒有見過以前花丞相的風采,所以對於德妃這樣大膽地替皇上下決定的行為,兩個人心裡都捏了把汗,接過白紙來,呂三變去一旁擬旨,唐越手都有些發抖。
太後絮絮叨叨地一直在問羲王爺封地發生的事情,羲王爺也就慢悠悠地答著,一頓飯吃了許久。他用完了就在旁邊坐著等,結果坐著坐著,就覺得不太對勁。
察覺到了這兩人的不安,花春搖頭道:“唐丞相,做丞相就該有丞相的魄力,你不是隻會聽皇帝話辦事的工具,而是要儘自己的能力,去努力幫皇帝完成他想做的事情,手段方法有很多種,你就選不會傷害皇帝利益的那種就行了。”
於是宇文頡也就仰頭喝了,接著用膳。
微微一震,唐越眼神複雜地抬頭:“家父曾經說過,要微臣向丞相花氏虛心學習,做跟他一樣的千古忠丞,可惜微臣無緣得見花丞相。今日……多謝娘娘了。”
給皇上喝的東西,自然是要經過檢驗的,所以旁邊的太監一早就喝了下去。等了半晌,看起來也沒什麼反應。
花春頓了頓,想了一會兒才想起,唐越是唐太師的兒子啊,就是那個她跑去送了行的老臣,說以後一定會報答她什麼的,沒想到還真有機會。
“來,臣弟敬皇兄一杯。”
“沒什麼好謝的,你們好生效忠皇上便是我大梁之福了。”她道:“兩位大人都是有真才實學之人,再遇見什麼問題,相信兩位能有應對之法,不必事事都問聖上。”
呂氏微笑,盈盈屈膝拜禮,又端著酒壺,輕柔地往帝王杯子裡倒了酒。
也算是給宇文頡減負了。
帝王頭也沒抬:“既然是皇弟送的,那就封個昭儀放在後宮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