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明成的神色變得狼狽起來,他下意識退了一步,想要先離開,結果卻發現,包間的門竟然已經被鎖上了。
“謝千沉!”丁明成的膽子還算大,他嚷嚷著,想要叫宋禹丞出來。可卻沒有得到半分回應。
反而對麵牆壁上的電視屏幕,突然打開了。
那是老式攝像機才能錄製出來的效果,裡麵清純漂亮的女孩,一身女警察的裝扮,英姿颯爽。可下一幕,就是她身敗名類,不得不退出娛樂圈的報紙照片。
“熟悉嗎?這個女孩,是你玩弄過的第一個人。”宋禹丞的聲音恰到好處的響起,可隻聞其音,不見其人。
“你想做什麼?我以為我過來是和唐持談談的。”
“談談?”宋禹丞的聲音滿是嘲諷:“當初那女孩被爆出包養醜聞的時候,也想和你談談,你跟他談了嗎?”
“所以你現在是想和我翻舊賬?”
“沒錯!咱們來算算,你這些年到底都毀了多少人。”
“彆急,視頻慢慢看。這是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哎呀,有點太多了,好像數不過來。”看似調侃的語氣,實則每一個字都充滿了惡意。而在這樣相對封閉的環境裡,這種清算,即便那些人都還活著,也依然讓人心驚膽寒。而那電視下麵,老實錄像帶播放時發出的“哢噠”“哢噠”的響聲,也讓人不寒而栗。
而當最後那段視頻播放出來的時候。即便丁明成在冷靜,也有點站不住了。
是當年他們折磨韓斐然時候的錄像。與此同時,丁明成也終於回憶起自己為什麼會覺得這個月華樓熟悉。
因為當年,他們為了侮辱韓斐然,定下的地點,就是月華樓。而韓斐然拿了影帝的那部戲,也是在月華樓。
看著電視裡,韓斐然無聲掙紮直到絕望的模樣,不知道為什麼,往常隻覺得爽爆的畫麵,這一次,卻隻能給丁明成帶來恐懼。
“你彆他媽裝神弄鬼,謝千沉你出來!”丁明成狼狽的大聲喊道,可接著,那電視上陡然改變的畫麵,就讓他差點被嚇得尿了褲子。
“彆急,我這就出來。”血色的大字,就像是冤魂用尖銳的指甲在電視屏幕上生摳出來的那麼淒厲。宋禹丞低低的笑聲,也充滿了詭異。和屏幕上的畫麵,完全一致。
而當他慢條斯理的從後麵走出來的時候,才是最讓丁明成覺得恐懼的時候。
在這一瞬間,丁明成幾乎以為,已經死了的韓斐然,又活了過來。
今天的宋禹丞,穿衣風格和平時完全不同,普通的白色襯衫,和米色的休閒褲,顯得他整個人都格外青澀。眉眼間的溫柔,和那種天然寡言的氣質,也削弱了他過於漂亮的五官,給人帶來的強烈的視覺衝擊。
活脫脫就是當年的韓斐然。甚至就連走路細節,都相似到了令人震驚的地步。
似乎並不詫異丁明成的畏懼,他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丁明成的心裡,等真正走近的時候,丁明成已經開始不由自主的害怕起來。
“你彆以為弄成這樣,我就會怕你。”
“怎麼可能會那麼以為?畢竟當年我都那麼求你了,你也沒有放過我不是嗎?”
用的是我,而不是他……
這種詭異的字眼,在這種氣氛下,格外令人在意。丁明成下意識瞪大眼,盯住宋禹丞,下一秒,放在桌上的手,卻不知道按到了什麼機關。整個房間的牆壁,都變了。
鏡子,不再是那些代表著他罪證的照片,而是全部都換成了鏡子。除了地板還有些真實感,剩下包括天花板在內,都換成了清晰照人的鏡子。
“是不是開始害怕了?”
“是不是覺得有點像冤魂索命?”
“丁明成,你抬頭看看,這其中每一個你,臉上都寫滿了驚恐。你做了太多傷天害理的事,毀過太多人的前途。甚至手裡還有過人命。”
“你胡說!韓斐然的死和我無關!”
“和你無關?視頻是不是你放出去的?水軍是不是你找的?蕭倫和曹坤的恩怨是不是你挑撥的,最後你那些一起享受美味的兄弟,是不是也是你親手一個電話一個電話找的?”
“丁明成……你低頭看看你手上的鮮血。”宋禹丞此時的嗓音,已經陰冷到了極點,比從地獄爬出來想要索命的怨鬼還要可怖。
“咱們該算算總賬了。”
丁明成突然感覺脖子後有冷風吹過,他下意識抬起頭,卻看到鏡子裡的自己,腦袋突然從脖子上掉了下去。至於他的肩膀上,也赫然坐著一個想要索命的厲鬼。
“啊!”丁明成尖叫出聲,腦子頓時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