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坤和宋禹丞之間的距離真的很近,可那種貼在耳邊低聲呢喃的感覺, 卻沒有半分旖旎, 反而令人作嘔到了幾乎下一秒就會忍不住想要吐出來。
而這, 並不僅是宋禹丞的排斥,還有來自於原身這具身體本身的排斥。
對於曹坤, 原身的恨意早就沁入骨血。如果隻是正常說話還好, 可隻要曹坤帶了些挑逗的意味,身體會比大腦先一步做出預警。
可對於宋禹丞的厭惡,曹坤卻意外地十分享受, 甚至還饒有興致的調侃:“怎麼不說話?上次在辦公室的時候, 分明能言善辯。”
“曹總是想秋後算賬嗎?”宋禹丞偏過頭和他對視。
“嘖, 我怎麼敢, 你可是多少人的寶貝。知道那天多少人給你求情嗎?”曹坤說的, 是宋禹丞陷害了蕭倫順帶把他一起送上熱搜的哪天。
“所以你想說什麼?”宋禹丞直接伸手推開曹坤並站起身。
“我想說的很簡單。你以為送那狗仔進去了就完了?他挖到的那些新聞,不過是我透給他的。我知道袁悅是你師兄, 但是你也彆太小看我不是嗎?”
宋禹丞明白曹坤這句話的意思。
當初謝千沉之所以一直隱忍, 就是因為這個。曹坤手裡掌握著不少人的底細。
都是圈裡人,怎麼可能那麼乾淨,最後能夠立於不敗之地的,多少都是有些手段的。
“想不想聽聽最近的事情?沈藝挑撥私生飯那件事,我有全部聊天記錄的實錘。郝億之前為了保證在團隊裡一直有存在感, 曾經蓄意賣慘, 我手裡也有他買通水軍的轉賬記錄。唐持在成名前, 曾經在酒吧和人打架, 我有那段錄像。至於白思薇……”曹坤邊說著,邊盯著宋禹丞的眼睛。在看到那雙漂亮的眼睛,眼底泛起怒意的時候,曹坤整個人都興奮起來。
是這個,他想看的就是這個!
這一刻,曹坤的心跳的很快,那種幾乎可以稱之為病態的征服欲,讓他不僅是身體,就連靈魂都跟著散發出興奮的戰栗。以至於他想更強烈的激怒宋禹丞,以便看到更美的姿態。
“謝千沉,你說你自己都臟的洗不乾淨,怎麼就這麼聖母呢?”
“看誰都想拉一把,看誰都想救,可你怎麼不先救救你自己?”
“你說,十年前那一幕多美?咱們在這裡重現一次如何?”
“現在開著門,你的一切反應,連鏡頭都不需要,就能讓全公司的人看到!”曹坤一麵呢喃著,一麵在心裡不停的期待,期待宋禹丞能夠在屈辱一點,在不甘一點,在憤怒一點。這樣才能讓他真正的享受到那種淩駕於一切的快感。
而宋禹丞聽著,眼底壓抑的怒意,也越來越陰沉。他看得透曹坤的打算,所以才愈發壓不住火氣。
這是兩個世界以來,宋禹丞是第一次被激怒。他抬起頭和曹坤對視,緊接著宋禹丞就突然勾起唇,微微笑了。
那是曹坤從來沒有見過的一種笑,不是以前原身讓他瞬間陽痿時候那種扮演出來的鬼氣森森。而是真正閱儘千帆久居上位的強者的那種凜冽。
“你……”曹坤敏感的察覺到了不對,可緊接著,他就被宋禹丞整個人擒住壓倒在了牆上。而宋禹丞的手也準確的捏住了曹坤的下頜,強迫他轉頭過來和自己對視。
“曹總,”和方才一言不發的隱忍不同,現在的宋禹丞明顯更加具有攻擊性。即便他的語氣很溫柔,但是那種骨子裡透出的強勢,卻讓曹坤這個掌權已久的人都覺得被震懾住了。
而更讓曹坤不寒而栗的,還是宋禹丞看他的眼神。那種冰冷沒有機製的眼神,根本不像是活人,反而像是一個狩獵者在看手裡被嚇傻了不敢逃跑的小玩物。
“怎麼?換戲碼了?”曹坤心裡一突,但麵上卻佯裝鎮定的想要掙脫。可宋禹丞的力氣,卻遠比他腦補的還要大。他越掙紮,捏在他下頜的手就收的越緊。最後,那種力道甚至要把他下頜的骨頭也一並捏碎。
曹坤吃痛,陡然就鬆了勁兒。
而宋禹丞也順勢再次把他壓在牆上低聲問道:“這麼多年了,總是拿著這點事來牽製我,你不覺得可笑嗎?”
“你要做什麼?”曹坤有點慌了。他算好了一切,卻沒有算到宋禹丞會是這種反應。
“不作什麼。就是有個問題一直沒想明白。曹坤,你說我敢不敢殺了你?”
曹坤的眼睛瞬間驚恐的睜大,這一刻,他是真的覺得,宋禹丞瘋了,自己會被他殺掉。
然而宋禹丞卻肆無忌憚的笑開了,“彆慫啊,你不是最想要的就是得到我嗎?我殺了你,在自殺,也算是同年同月同日死了。反正我臟,你也早就爛透了,正好天生一對!”
“不過可惜啊!”宋禹丞歎息了一聲,同時鬆開手掏出打火機點燃了手裡的煙,慢條斯理的吐在了曹坤的耳旁。“可惜的是我不敢,畢竟你可是掌控了一切的曹總,我就是你養的小狗,怎麼敢對著主人汪汪叫?”
看似諂媚的話,卻處處都是嘲諷。而宋禹丞方才那股子要拚命的氣勢也瞬間收攏得風淡雲輕。
“曹總,這場戲我演的可好?您是不是已經爽到了?”宋禹丞似笑非笑的挑眼看了一眼曹坤方才起了反應,卻又因為恐懼而萎靡了的下半身,那股子氣定神閒,就連曹坤自認了解他,也不敢說到底是不是真的做戲。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宋禹丞是在耍他!
果然還是和當年一樣的脾氣!
曹坤不怒反笑,知道今天不會再談出什麼結果,撂下一句“明天開始你跟在我身邊。”然後就轉身離開了宋禹丞的辦公室。
他原本是想試探,可宋禹丞的反抗卻勾起了曹坤極強的征服欲,他倒要看看,宋禹丞還有什麼本事!
揉了揉依然泛著疼痛的下頜,曹坤慢條斯理的往辦公室走,並且決定,等到宋禹丞徹底落敗之時,一定變本加厲的還給他。
然而宋禹丞卻在曹坤走了以後,失控的把桌上的煙灰缸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他方才不是在演戲,而是真正的本性暴露。如果不是原身的殼子裡,還有些許的情緒殘留,宋禹丞一定會狠狠地讓曹坤體會一把什麼叫新世紀最後一個太監!
係統:大人,你還好嗎?
似乎感受到宋禹丞的情緒被原身影響過重,係統連忙出聲提醒,生怕他出問題。
然而宋禹丞冷靜下來的速度卻遠遠出乎係統的意料,幾乎下一秒,他就從複雜煩亂的情緒中剝離出來:“放心,我沒事。下次在碰見有曹坤的時候,記得給他臉上打上馬賽克。”
“可,可那樣不會出戲嗎?”係統模擬了一下畫麵,頓時就覺得鬼畜無比。
而宋禹丞的聲音卻冷到了極致:“如果我每次都忍不住吐在他身上,或者控製不住把他踹成太監,那畫麵會更加鬼畜!”
說完,宋禹丞就直接把係統屏蔽了。
要冷靜,宋禹丞不停的告誡著自己,同時在小心翼翼的安撫著原身殘存在這個殼子裡的怨恨。
現在計劃已經到了最關鍵的一步,宋禹丞的局已經基本布好,差的,就是最後一步。一定不能再這裡功虧一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