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再出紕漏……他就陪著宋禹丞一起自我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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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統的憂慮,宋禹丞並不能知曉。但是此時的他,也有另外的事情要做。太子殿下的侍從過來請人,說太子意外重病,昏迷了一整個白天,現在那邊亂的不行,想請宋禹丞過去看看。
“殿下病了?要不要緊?”宋禹丞嘴上問的焦急,可語氣裡卻帶著笑意。心裡琢磨著,這太子看著一本正經,實則也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怪不得今兒一天蓂城知州那頭都沒人過來找茬,看樣子,竟然是被太子給絆住了。
有點意思,這麼想著,宋禹丞跟在那侍從後麵,一起往太子的院子走去。
太子的院子距離宋禹丞的屋子不遠,不過穿過兩條回廊,就到了地方。
都說做戲要做全套。宋禹丞一進院子,就聞到了格外厚重的藥味。來回忙碌的侍從侍女,更是全都麵沉如水,仿佛如臨大敵。至於太子隨形的兩個老太醫,也是愁眉不展,恨不得把胡子都一根一根揪下來。
如果單看表麵,還真像是太子病入膏肓了的模樣。
“郡王爺,王大人一早就來了侍疾,這會子正在藥房幫著煎藥呢。”那侍從看似給宋禹丞介紹情況,實際上實在提醒,那蓂城知州人也在院子裡。
宋禹丞頓時心領神會,一嗓子帶著哭腔的“表哥”直接就蹦躂就出來了,腳下的步子也加快,一陣風的就衝進了太子的屋子。
可說來也巧,此時正在藥房煎藥的蓂城知州,剛把處理好的藥材端出來,就被宋禹丞這一嗓子嚇得,全都抖落在地上了。
臥槽!這可怎麼辦?
蓂城知州頓時心裡充滿了日了狗的感覺,恨不得立刻跑出去抓住宋禹丞然後把他掐死。
這藥材他處理一天了,那兩個老太醫就跟故意整他一樣,說一定要從裡麵選出最細的一根細芽,並且修剪成相同大小,這樣才能將藥效發揮到極致。
可事關太子,他也不敢輕易怠慢。再加上兩個老太醫又死死的盯著他,隻要他有點偷懶的意思,那態度就跟他要害死太子一樣。
好不容易弄得差不多,可以離開了。宋禹丞突如其來的一嗓子,又讓一切歸零,還得從頭再來。
看著一地的狼藉,蓂城知州隻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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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蓂城知州這頭被折磨得恨不得一腦袋撞死,可太子臥房裡,宋禹丞和太子之間的氣氛卻十分融洽,甚至是極其愉悅的。
蓂城知州的事情讓宋禹丞再次感受到了太子合作的誠意。而後麵,兩人關於上京的一些細致商討,越發讓宋禹丞對太子欣賞起來。
“殿下有這種魄力,祈年十分佩服。”宋禹丞臉上的笑意變得真實許多。
然而太子卻隻是笑著接受,並且不著痕跡的換了另外一個話題:“祈年,其實你不用這麼客氣。除去其他,你還是我表弟。”
所以這是在暗示自己叫他哥哥?
但這到也十分正常。古人講究長幼有序,太子為了禮賢下士,表示親近倒也沒有什麼問題。
如果是普通情況下,換一個人做這種舉動,宋禹丞肯定就順水推舟的接下,並且達成更進一步的同盟。可不知道為什麼,碰上太子那張俊美漂亮到了找不到語言能用形容的臉,宋禹丞就又覺得有些彆扭。
甚至感覺,太子哄著他喊表哥,沒準會有彆的意思。
宋禹丞:你說我應該是想多了吧!太子目的性那麼強,怎麼看,也不像是個不著調的。
宋禹丞想不明白,可情況特殊,他也隻能和係統念叨一句。
但是係統的回答,卻讓他覺得更加微妙。
係統:真有意思不是最好?省得你還要特意攻略。
“……”這和攻略不攻略沒有關係吧!宋禹丞覺得無力吐槽,但麵對太子有些期待的目光,他最後還是彆彆扭扭的喊了一聲“表哥”,接著,就覺得耳根子發熱,竟然少見的忍不住起身告辭。
然而在他背後,太子低低沉沉的笑聲,卻像是印證了他的想法。太子果然是故意的!
“……”宋禹丞頓時就危險的眯起了眼。
向來就隻有他挑逗彆人的時候,今天竟然被太子逗弄了。宋禹丞的好勝心,頓時被整個挑起,並且決定,等下次見到太子之後,一定要扳回一城。
可此時屋裡的太子,看著空蕩蕩的房間門,臉上卻皆是滿足的笑意。想他宋禹丞逗弄起彆人時,一向遊刃有餘。可自己被挑逗了,反應卻意外單純。甚至連一聲普通的“表哥”都能讓他彆扭到暫時逃跑。
這種反差,真的是相當可愛了。
太子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可隨後,就被窗戶那頭傳來的聲響打斷了。
他抬頭看去,發現是自家海東青從外麵回來。就是那表情,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不像是高興得模樣。毋庸置疑,一定是又被宋禹丞家裡的那隻有點呆的白色小啾拒絕了。
“過來!”太子招手,示意他飛過來,接著就摸了摸它的頭當做撫慰。
“難過,自從試圖討好老丈杆子之後,就被媳婦當成了搶主人的階級敵人。每次見麵,都想打我,完全看不到我的誠意,這日子沒法過了。”海東青一肚子憂傷,對著太子一聲一聲嘮叨個沒完。
而太子雖然聽不懂,但也大致能看出他想要表達的意思。最後等他鬱悶的趴下之後,才溫和的開口:“彆著急,凡事要有耐心。認定了的怎麼可能會讓他跑掉,不過是徐徐圖之罷了。時間還很長。”
太子這話說的意味深長,像是在安撫海東青,也像是在說自己。
可宋禹丞回到自己院子之後,做得第一件事,卻是叫了傳令兵,問讓霍銀山那頭的具體情況。
距離那批烏鴉放出去已經有一陣子了,算算日子,霍銀山應該不日就能到上京。
“爺,您彆擔心。神算子那頭已經進了七皇子府了。不過在門客當中並不受重視。那七皇子隻把他當成可以取樂的玩物。”
“這樣就對了。讓他穩住,彆露出馬腳。另外,在霍銀山進京之前,咱們的人那頭也該把消息散開了。這一次太子也會幫忙。但是無論如何,一定要讓七皇子,娶了霍銀山的閨女。”
“好嘞爺,我們辦事,你放心!”說完,傳令兵轉身就走。而宋禹丞卻算著日子,看看還有幾天,才能光明正大的摘了這王瘸腿的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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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禹丞和太子這邊都各自有所行動,然而霍銀山那頭,才是最苦不堪言的。
之前有人說過,吵鬨能把人逼瘋。霍銀山還覺得這話有點誇張。然而現在事實就發生了眼前,誰能想到,之前在驛站偶遇的那些烏鴉,竟然整整跟了他們一路。
沒錯,就是一路,而且還像是根本不需要休息那樣,幾乎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在叫喚。
走路叫喚,吃飯叫喚,睡覺叫喚,就沒有一個歇口氣的時候。而這些烏鴉飛的姿勢,也格外奇特。總像是在拚一個瑞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