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舊的門被推開,發出“吱呀”聲,江蘺和楚河自不同的房間出來,看見彼此之後愣了一下。
兩人都以為是自己偷聽被發現,這會兒有點摸不著頭腦地看向雲墨景。
“我好像聽到有人尖叫......”雲墨景早就知道兩人在這裡,雖然不知道他倆為啥要躲在門後,但剛才也沒急著出聲點破。
她皺皺眉:“感覺聲音很熟悉,我去看看怎麼回事。”
她“當當當”地跑下樓,跑到大廳向外看去。
果然,導演和製片的目光都緊緊盯著監控器,有人在一旁打電話,外麵氛圍明顯不太正常。
“怎麼了?”
離得最近的工作人員眉頭緊鎖:“出事了。”
紀亦寒、江蘺和楚河跟在雲墨景身後出了彆墅,這會兒也感覺到了不對勁,七嘴八舌地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工作人員道:“蘇楚悅和齊承宇那組遇到野豬了,蘇楚悅和攝像暫時沒有危險,但......”
工作人員猶豫一瞬,還是道:“但是齊承宇被?撞了,現在躺在地上情況不明。
“啊?那怎麼辦?”
“我們已經在聯係救援了,正在等待救援。”
雲墨景不顧阻攔,走到導演身後看向監控器,發現蘇-齊小組的鏡頭中沒有人像,像是慌亂中被?在地上,隻能照到兩條豬腿。
然而過了沒幾秒,畫麵一陣抖動,陡然黑了下來,屏幕上映照出導演表情沉重的臉。
【什麼情況?】
【我從蘇楚悅直播間過來的,他們遇到野豬,蘇楚悅和攝像小哥直接爬樹上了,但是齊承宇不會爬樹,他跑又跑不過野豬,就被豬撞倒了。】
【雙設備選手表示,雲墨景聽到的那聲尖叫是蘇楚悅叫的,當時簡直魔音貫耳,嚇我一大跳.....】
【齊承宇還活著嗎?】
【同蘇楚悅直播間過來的,一個沒注意怎麼直播間直接斷線了?節目組派人過去了嗎,感覺現場很危險啊。】
在林子裡。
蘇楚悅緊緊抱著樹,在心裡暗自慶幸,還好她為了鏡頭跟來,看到了雲墨景的爬樹教學。
剛才走著走著突然遭遇野豬,她嚇得腿發軟,根本邁不開步子逃跑,在腎上腺素的支配下莫名其妙爬上了樹。
這會兒她狀態也很不好,平日裡缺乏鍛煉,整個人扒在樹上,全身上下的肌肉都不由自主地發力,體力在飛速消耗。
“喂,那個誰,你能聯係到節目組嗎?”蘇楚悅抖抖索索地朝地上看了一眼,齊承宇躺在土地上一動不動,表情看起來有些痛苦,也不知道是不是傷到了哪裡。
攝像小哥艱難地扒在樹上:“我無線電彆在褲子上......”
蘇楚悅聲音有些尖銳:“那你倒是拿起來呼救啊!我,我快撐不住了,這個姿勢太累了!”
小哥被她說得心裡起急,他能不知道現在應該趕緊呼救嗎?!他是不想嗎?!
他是做不到!
但這種情況下,他也確實不太想放棄。
小哥調整了重心,先讓自己儘量放鬆,上半身後仰,靠右手勾住樹乾,嘗試著鬆開左手。
但動作太沒有安全感,他很快貼近樹乾,右手將樹乾壓向胸口,總算是穩住了,不會有一種一失手就會掉下去的錯覺。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無線電,按下通話按鈕,艱難開口:“有人嗎,我們被困在樹上了,這裡有野豬!”
無線電發出滋啦滋啦的響聲,傳來的卻是雲墨景的聲音:“喂,能聽到嗎。”
“能聽到能聽到!”
雲墨景:“你們還能撐多久?”
蘇楚悅大喊:“撐不住了!我沒力氣了!快來救我!”
無線電這頭。
雲墨景點點頭:“她還有力氣喊,看起來狀態還行,我去看看吧。”
工作人員說:“不用冒險吧,已經聯係上救援人員了,他們會過來幫忙的,您要是......”
雲墨景反問:“他們能撐多久?等救援人員趕到需要多久?”
這裡交通不便,天馬上就要黑了,如果入夜之後,救援人員隻會來得更慢。
她得去。
雲墨景直視導演的雙眼:“我跑得快,還會爬樹,遇到危險有自保能力,不會給節目組添亂。”
導演望進了那雙漆黑的雙眸,不知為何,感受到了一股安撫的力量。
原本紛亂的心跳也平穩下來,慢慢變得冷靜,那句呼之欲出的“胡鬨”也被他收了回去,最後隻是點點頭:“好吧,你去吧,注意安全。”
身旁有人跑過來,在雲景領子上彆了個便攜式攝像頭,這樣她能看到的東西,監控器這裡就也能同步看到了。
江蘺不可置信:“導演?!”
雲墨景厲害厲害,可那可是野豬啊!
她開拍前還看到手機彈出的推送,附近的一大片區域中野豬泛濫成災,官方都發布懸賞令了,說捕獵一頭野豬可以得到490元賞金,不限方式,甚至不需要捕獵證!
光看那個推送,就能知道野豬有多難對付了……………
現在雲墨景要一個人去,導演竟然也不攔著點?
要是出了事可怎麼辦?!
“我也要去!”
紀亦寒緊接著出聲。
導演麵無表情:“她去了能保護自己,你去了你能嗎?你會爬樹?“
紀亦寒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