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姐揮揮手,讓人先離開,自己拈起一顆葡萄吃進嘴裡,一點要解釋的意思都沒有。
齊承宇尷尬地站在原地足足一分鐘,才艱難開口:“......什麼時候?”
程姐把盤子往旁邊一推:“之前啊,我當時問你要不要在一起的時候,你不是在團裡跟他們說了嗎?當天就有他們倆就來找我了。”
像是覺得齊承宇不夠崩潰,她補充道:“可有誠意了。
齊承宇咬了咬牙,恨不得自己能夠有底氣立刻扭頭就走,但他沒底氣。
他來就是為了簽合同,好讓程姐幫忙解決問題的。
現在幻想中的“唯一”,變成了不值錢的“三分之一”,他對自己的自信開始有點打鼓了。
但好歹他是程姐唯一主動追求的,應該......會有一點不一樣吧?
齊承宇不太敢賭,他低聲下氣地說:“程姐。我是來簽合同的。”
程姐把桌上早就準備好的合同推過來,在齊承宇打算落筆簽名之前,伸出一隻手“啪”地一下蓋住。
在對視中,程姐說:“我也得看看你的誠意吧?我這裡又不是慈善基金會,你來了簽個合同就能拿到好處走。
齊承宇:“......”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走到程姐身邊,從盤子裡挑了一顆又大又圓的葡萄。
一雙好看的手就這麼當著程姐的麵,一下、一下地剝開葡萄皮,將果肉送到程姐嘴邊。
程姐吃了,但眼神還透著“就這?”的意味。
齊承宇一手撐著桌子,一手撐著老板椅,緩緩俯下身??
在她唇角處落下一個淺淺的吻。
感受到程姐停頓的呼吸聲,他心裡知道,穩了。
果然,程姐笑著上下打量他一眼,抬了抬下巴。
“行了,去簽吧。你的事兒今晚之前我幫你解決。”
一個小時後。
程氏娛樂法務部的一通電話打到了節目組。
製片人接起電話,臉上的表情毫不意外。
在娛樂圈裡,很少有秘密。
這通電話打了五分鐘37秒,在製片人放下手機後,導演啜了口茶。
“你猜的還真是分毫不差。”製片人嘖嘖,“今天的拍完也差不多了吧,那他的位置找誰來頂替啊?“
電話裡,程氏法務部和製片人迅速達成一致,連麵都不用見,談妥了讓齊承宇退出節目錄製,雙方共同澄清事情。
程總對齊承宇還熱乎著,說希望雙方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作為補償,她可以送資源給節目組,作為節目組下一期的遊戲獎勵。
這對節目組來說無疑是一個合理的買賣,畢竟嚴格來說,齊承宇早上買的黑熱搜,本來也會給節目帶來熱度。
更彆說在事情發酵之後,節目組的名聲都還好,反而是他自己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雙贏。
指節目組贏兩遍。
對方態度很好,製片人連討價還價都省了,看著直播間突破了二百萬的在線人數,和飆升的熱度排名,心情大好。
像齊承宇這樣裡外都吃虧的,也是沒誰了。
兩人繼續盯著監控器,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
現在這剩下的五個嘉賓都好好表現,給導演省了不少心,他覺得就連製作人的茶都喝起來更香了。
監控器裡,雲墨景已經回到了小院,正在處理運回來的四根長樹乾。
秋千的兩側各需要兩根長木材,搭成三角形,這樣會比較穩固。
再將一根粗一些的鋼材橫著搭在頂端,拴上用麻繩固定的木板,就能做好一個秋千了。
去購買鋼材的工作人員還在路上,雲墨景和紀亦寒先對著這四根樹乾進行處理。
樹乾粗細均勻,摸起來也不會太硌手,因此兩人先將樹乾並排,取了相同長度做標記,用鋸子把樹乾鋸成相等的長度。
雲墨景看起來還挺輕鬆,她一邊乾著活,一邊抬起頭往小屋方向看了看。
江蘺和楚河兩人都踩在梯子上,一人一桶環保漆,正在賣力地給外牆刷漆。
時不時還會放下胳膊,讓已經開始發酸的肌肉緩一緩。
蘇楚悅坐在小板凳上,拿著一把小刷子,也在給籬笆上漆。
雲墨景望過去的眼神跟她正好對上,她又趕緊扭了回去。
【蘇楚悅今天好奇怪啊,她為什麼一直在偷看雲墨景。】
【不知道,她不會要捆綁雲墨景炒作什麼東西吧?】
【彆開玩笑了,蘇楚悅要炒作,用得著跟雲墨景炒?她是炒作還是扶貧啊?】
【前麵的你是村裡沒通網嗎,雲墨景粉絲已經超過蘇了好嗎。而且我覺得她那個眼神不太對勁吧,肯定沒憋好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