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蘺在旁邊圍觀了將白的懟人現場,吃驚地捂住嘴,大氣都不敢出,恨不得當場隱身。
瓜很香,但丁如萱如果看到她在旁邊看熱鬨,估計也會對她打擊報複的。
這家夥瘋起來誰都咬,之前雲墨景還沒來的時候,江蘺就隻能儘量降低存在感,這才沒被她盯上。
丁如萱被他說的話噎住,愣了一會兒,脾氣也上來了,扭頭就走。
她在娛樂圈高低也是有點人脈的,向來都是她欺負彆人,哪能容忍彆人打她的臉?
丁如萱一邊走一邊恨恨地想,不就是個男人嗎,她看得上他才主動說了幾句,既然他這麼不識抬舉,還當眾落她的麵子……………
那就彆怪她不客氣了!
導演看著氣衝衝的丁如萱,“哎”了兩三聲,都沒能把人叫回來。
他有點摸不著頭腦,問雲墨景:“這是怎麼了?”
將白說:“誰知道,你自己問她啊。”
導演看著這一個兩個的氣兒都不順,不知道自己招誰惹誰了,被這麼波及。
但現在節目熱度高,他剛才一看,發現這節目的熱度已經不知不覺爬到綜藝榜前十了,心情正好,決定給所有人好臉色。
雖然這個前十多半會很短暫,很可能下一期不拍海洋館就會有所回落,但到時候要是能保住前三十,他就知足了。
畢竟之前可是從七八十名起步,一路跌到99名沒起來過,偶爾在那榜上還查無此節目呢。
現在無外乎是常年吊車尾的學渣莫名其妙蒙對了答案,考到了尖子班,雖然知道這一切都會很短暫,但這種虛假的感覺和即將掉排名的緊張感,不影響他在現在暗爽。
所以導演一點沒生氣,哼著歌就走了。
將白看著雲墨景拿到工作人員發的房卡,心裡莫名有點心虛,說:“你還記得那個齊承宇嗎?”
雲墨景抬眼:“怎麼了?”
將白說:“公司聯合其他藝人的團隊起訴了,等法院判決下來,你就能收到一筆賠償金。”
“起訴?”
將白說:“雖然程氏的法務團隊很強,但咱們的也不差。而且,我聽說程氏總裁不打算管這事兒,有咱們的法務團隊在,齊承宇這次很難勝訴。”
“程氏不打算管?程氏為什麼要管?”
將白耐心道:“之前他鬨出的那個醜聞你看了嗎,上過熱搜的那條。”
雲墨景點點頭,當時她和小秋一起看的,吃瓜吃了個大概,但除了齊承宇被包養.之外,也沒有什麼有效信息啊。
Mi......
將白點頭:“對,被打碼的就是程氏那個總裁程蘭,如果她還護著齊承宇,咱們的法務團隊和程氏上法庭,勝率恐怕是五五開。但是不知道什麼人做的,也沒見怎麼出手的,硬是讓他倆反目成仇了。”
好幾天前的瓜終於吃完整,雲墨景得到了精神上的某種滿足,對這個好心遞瓜切瓜的老板也有了一點好感。
但是網上都說老板是討厭鬼、資本家,網上名聲最差的兩種人,一種是領導,另一種就是老板。
雲景難得有點猶豫。
要不要跟他交朋友呢?
要不還是先算了。
她上岸是來跟人類玩的,跟一個非人類玩個什麼勁兒。
雖然將白看表麵確實是個好人。
但他不是人類啊。
雲墨景吃完瓜,看了看時間,覺得也是時候回去休息了。
但她還沒忘將白剛才一直暗示她想吃蛋糕的事兒,對旁邊的服務生招招手,說:“您好,能幫忙把這個蛋糕切成兩半嗎?”
將白一怔。
服務生小心接過蛋糕,問:“從哪裡切開呢?”
雲墨景仔細端詳一會兒,以手作刀,大概比劃了一下:“就這樣吧。”
服務生動作很快,不到兩分鐘就提著兩個同樣大小的打包盒回來,遞給兩人。
蛋糕?部的蛋糕胚裸露出來,看得出非常細膩,雲墨景趕緊移開視線,擔心自己會忍不住立刻吃掉。
她走之前還不忘禮貌地對將白道謝:“謝謝你,今天的晚飯很好吃。”
將白愣愣地跟她揮了揮手,目送雲墨景進了電梯,自己則黯然失色地離開酒店,坐進車裡。
然後打視頻電話騷擾秘書。
秘書剛吃完飯正在洗碗,濕著手點了接聽,嘩啦嘩啦地繼續洗碗。
將白沉默著看他洗碗,在秘書都要停下來問他到底有什麼事兒的時候,突然說:“我決定了。”
秘書在百忙之中抽空給了他一個眼神。
將白說:“我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秘書手一滑,差點把碗打了,這才正眼看向屏幕,十分禮貌道:“您………………今天抽什麼風?”
將白說:“你給我支的招都不管用!房子我也給了,細節我也做了,吃的給她安排上了,我連鑒綠茶都學會了,她們節目有個人要往我跟前湊,我都給懟回去了。沒有用!你知道嗎,沒有用!”
秘書把最後一個碗洗乾淨,旁邊的洗碗機跟新的一樣,毫無使用痕跡。
他喜歡親手洗碗,感覺這樣做很放鬆。
秘書洗完碗心情舒暢,大發慈悲地不計較這個老板在非工作時間打視頻過來,想了想,說:“之前星月不是說了嗎,你送個使用權還是以公司身份送的,人都沒出麵,送了跟沒送沒區彆。
“吃的也是給兩個包間都送了,你咋不給導演送呢?送禮物當然要獨特!獨特你懂嗎,就是偏袒,就是隻有她有!
“......而且你懟丁如萱那段我看了,毫無風度,簡直小學雞,幼稚。女孩子是不會喜歡這種人的。”
將白的心簡直碎了一地,情緒低落道:“我感覺她對楚河和紀亦寒都比對我好。
秘書翻了個白眼:“廢話,人家一起拍了兩期節目了,相處時間那麼久,跟你都不熟呢。‘
將白不由得想起在KTV偶遇那次,雲墨景身上有股屬於食物的香氣,顯然他們不光唱了歌,在此之前還一起去吃了飯。
將白哼了一聲:“但我可都是按照你說的做的,現在我想明白了,找你這種單身到現在的做什麼“軍師”,一點用都沒有。關鍵時刻還得我自己來。”
被嫌棄的“軍師”表示嫌棄:“你能想出來什麼好主意?”
將白振振有詞:“我上網搜了網友對我的評價,說我比那些紈絝好的地方隻有沒染上什麼惡習,除了家裡有點錢,我爸的公司在娛樂圈地位夠高之外,簡直一無是處。”
給“一無是處”的老板打工的秘書:“......“
將白繼續道:“我看了網友普遍很推崇的人,基本都是很有自己事業的那種,非常有氣魄,而且很有內涵。”
他深刻反思:“像我這樣的富二代,沒有內涵,隻有空殼,有再華麗的外表有什麼用呢?想要吸引人還是要靠內在才行。”
秘書:“......直說吧,您又要整什麼幺蛾子?”
將白:“從今天開始,我就不是從前的我了,我也要發展事業,嗯......如果想要能幫得上她的話,感覺還是接手我爸公司比較合適。那就,等我接手了公司,就去跟她表白。”
“…............“
好想吐槽,但忍住了。
他尋思等將白接手公司,搞不好雲景都跟彆人結婚了,你到時候守著個公司哭去嗎?
但他被將青峰安排跟著將白,其實也有那麼一層意思,就是將父希望在將白決定支棱起來時,他能作為他的助力,幫他一把。
是的,他劉遠山,是將青峰一手提拔、培養起來的秘書,是公司秘書團裡最優秀的......之一。
當初被安排來跟將白,他還不服氣,覺得將青峰是把自己“流放”了,想讓將青峰放棄這個決定。
但將青峰不愧是能坐擁汪洋娛樂的人,他幾句話下來就把劉遠山哄得找不著北,樂顛顛來找將白了。
劉秘書眼中閃過一道精光,看著屏幕中的人,說:“那你可得快點了,照你現在這個進度下去,等您老人家接手公司,搞不好雲墨景都七老八十了,到時候您二位談黃昏戀嗎?”
像是生怕不夠紮心,他咂咂嘴:“夕陽紅也是紅啊,也是挺不錯的。您加油吧。
這兩句話把將白心中那股小火苗一下子放大了,他之前都不知道這秘書說話怎麼嘴這麼毒,怕是天氣乾燥的時候舔一下嘴唇都要吃解毒丸了。
將白冷聲道:“嗬,之前隻是我不努力而已,我都富二代了還要努力,我爸豈不是白打拚了?現在既然我打算讓他早點退休,我一出手,這個公司我分分鐘拿下。有什麼要學的,你幫我把資料準備好,我學就是了。”
他正打算今天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再起來發憤圖強,就聽秘書說:“好啊,您來我家吧,您想學什麼我這裡都有資料。”
兩個小時後,將白坐在秘書家的沙發上,內心一陣後悔。
早知道就明天再給他打電話了。
秘書剛剛給他看了自家書房,各種書籍資料把書櫃塞得滿滿的。
現在秘書在忙忙碌碌地搬運,從書櫃裡挑出來好多書,把茶幾擺得滿滿當當,說:“鑒於您之前是真不學,我猜測您可能對這些什麼都不懂,建議先從《勞動法》開始看,儘量不要沾染上資本家的惡習,這對於您未來表白能不能成功至關重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