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中央的男人沒有動靜,就在左宿打算再叫一聲時,他這才抬起手,“啪”地一下抓住帽子,半閉著眼坐直身體。
雲墨景和左宿不想吸引太多目光,直接走進房間,關上了門。
男人似乎還沒睡醒,晃了晃腦袋,嗓音沙啞道:“要找什麼?”
左宿儘力讓那些毛茸茸的蜘蛛不出現在自己的視野裡,硬著聲音說:“我們,來看看蛇。”
男人擺了擺手:“蛇多的是,自己看。彆隨便打開玻璃門,有事叫我。”
雲墨景從門口的第一個展櫃開始,一個一個看了起來。
這裡動物不少,不過確實如他所說,蛇的數量最多。
不同顏色的、不同花紋的,有幾條格外好看。
左宿指了指其中一條通體金黃還帶漂亮花紋的蛇,說:“這個好看,叫“黃金蟒”,脾氣也好。”
他又看向另一條蛇,那條蛇瞪著圓圓的眼睛,看起來蠢萌蠢萌的,花紋也很可愛,就是有點小:“這是豬鼻蛇,養豬鼻蛇的人很多。”
兩人挨個兒看了一圈,左宿思考了好一會兒,指著倒數第三條,問雲墨景:“這個我覺得比較合適,你怕嗎,不怕的話現在可以接觸一下。’
雲墨景順著他指向的方向看過去,見到一條長長的大蟒蛇。
這條蛇足足有豬鼻蛇的幾倍粗,彎彎曲曲地盤在展示櫃裡,老大一坨,雲墨景保守估計,這蛇得起碼兩米長。
“這條是緬甸蟒,看著很大吧?但是它才四歲。”那個胡子拉碴的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靜悄悄地出現在兩人身後,帽子不知道去了哪兒,頭發亂糟糟的,跟個鳥窩一樣。
左宿被他嚇了一跳,見到是個人,忍不住拍了拍胸口。
男人哂笑一聲,手摸向玻璃門的鎖:“要摸摸嗎?我給你拿出來。”
雲墨景點點頭:“麻煩了。”
男人把鎖打開,那條緬甸蟒看著有些躁動,吐了吐信子,蛇頭扭向男人的手。
他動作熟練地安撫著粗壯的蟒蛇,輕輕鬆鬆地把蛇從箱子裡拿出來。
左宿已經偷偷往後撤了好幾步,離兩人一蛇足足有五六米遠。
男人隨意地看了他一眼,像是對這樣的反應見怪不怪,托著蛇的身體對雲墨景說:“它叫‘豆花‘。”
左宿遠遠道:“蛇也能聽懂人叫它的名字嗎?”
“想什麼呢,當然不能。”男人懶散道:“蛇的聽覺係統很特殊,基本上隻會對主人的呼喚有反應。而且也不是真正的聽懂,是對主人的呼喚產生了條件反射......唉,反正你們這些不養蛇的人是不會懂的。你試試,拿穩,彆緊張,它不會攻擊你
89.“
雲墨景看向麵前這長長的一條蛇,表情淡定絲毫不慌,伸出手:“怎麼拿?“
男人正想現場教學,卻見這條一向對外人都很冷漠的緬甸蛇跟變了條蛇一樣,老老實實地看向雲墨景。
它微微張著嘴,細長的分叉蛇頭在空氣中僵直,就跟被石化了一樣。
雲墨景見豆花不動,對它勾了勾手,說:“來。”
隨後這條蛇就跟中了邪一樣,順著雲墨景的胳膊,爬了上去。
豆花看著長,實際也很有分量,等整條蛇都壓在她肩膀上時,左宿都有點擔心雲墨景會被壓得原地崴腳。
男人有點懷疑人生地看著雲墨景,冷不丁問:“你養過蛇?”
雲墨景擺弄著蛇的身體:“沒有啊。”
豆花在她身上乖得像個玩具蛇,又有點像個圍巾,任憑她隨意擺弄,一點脾氣都沒有。
雲景忍不住稱讚:“你這蛇真的很乖。”
男人:“......”
要不是他一直親自飼養這些小東西,他就真的信了。
豆花是他養的幾條緬甸蟒中最漂亮,脾氣也最大的一條蛇,平時很不配合,隻有他喂食的時候才會給他點麵子。
他以前最喜歡這條,還會在睡覺的時候把豆花放在床上,結果有一天睡醒,發現豆花直挺挺地躺在他旁邊,這才放棄了與蛇共眠的念頭。
??雖然有很多人堅持認為,寵物蛇直挺挺地躺在主人身邊,不代表它準備吃掉主人,但男人還是不敢賭。
他往後一靠,袖手看豆花待在身上,思考自己到底為什麼會看到這樣一幕。
左宿見豆花很乖,終於鼓起點勇氣,走近幾步,在距離雲墨景一米遠的位置停了下來。
他嘗試著摸了摸豆花的尾巴,見豆花隻是懶洋洋地抬了抬頭,壓根懶得搭理他,這才放下心來。
看來節目組也是下了功夫的,請來的“外援”還真挺溫馴。
左宿在腦內構思著,嘗試將豆花擺成他想象中的形狀。
沒想到擺弄了沒兩下,豆花就不耐煩地甩了甩尾巴尖,衝他吐信子,那雙豎瞳冰冷地盯著他。
左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