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歲,在經過罡風鍛煉後,你的身體更加具有韌性,原本就極為強悍的恢複力如今更為誇張,甚至是被詔刀斬出的傷口也能在一分鐘內痊愈】
【自從離開風暴壁壘後,你與櫻便一路北上,很快便抵達了上杉家所執掌的領地範圍,此處樹木茂密,隻是陰森的氛圍讓人很不舒服】
【這一年裡你依舊每月給芽衣寫信,唯一不同的是,在臨行風暴堡壘前,收到了那來自芽衣的信件】
“安明,見信如麵。
你在信中說要停留在風暴壁壘一段時間鍛煉肉身,我便想會不會來得及將信送到。
你寫的信我都看了許多遍,父親總說我寫的信太幼稚,可我也有在好好念書。
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才能回家,你的房間我有好好打掃。
今年的楓葉紅的很早,我的意思是,如果有你一起看的話會更美。
我想你。
芽衣”
芽衣的信並不長,也沒有用什麼文字技巧,隻是用最為直接的情感訴說著自己的思念,這份文字的力量讓安明心底無比溫暖。
信封內還夾著兩枚紅透了的楓葉,果然如芽衣所說那樣,很美。
“還在看呢?”
“嗯...”
安明對櫻老實的笑了笑,將信封妥善的放回背包內,這才縮進睡袋裡。
走出森林還需要一段時日,這些天安明和櫻便常常在樹下露營,好在離開風暴壁壘前帶上了不少露營裝備,再加上安明和櫻的身體素質的極好,在野外露營倒也沒什麼負擔。
“一個人做飯倒也不必如此困難,”櫻輕輕的歎了聲氣,並非做飯本身的難度,而是每天要思考做些什麼的問題。
堂堂詔刀使,也會因不知道做些什麼而感到憂慮。
畢竟不能天天都吃土豆燉蘑菇雖說因地取材很純天然,但要是繼續下去,恐怕安明的頭頂都要長蘑菇了。
“櫻姐,不如讓我來做,”安明知道櫻是在為前些時日剛剛進入森林時立下的豪言壯語而下不來台階,那時的櫻很有信心打算用料理徹底征服安明的胃。
可沒想到森林內隻能找到些蘑菇,還有臨行前背的些許乾糧。
麵包在森林的環境下也很容易發潮,咀嚼起來很像是固態液體,還無法達到取暖的效果。
沒過多久,淅淅瀝瀝的小雨下了起來,滴答的雨滴拍打在帳篷頂,櫻仔細確認了防水後才將燈光熄滅。
安靜到除了雨聲隻能聽到彼此的呼吸。
“噓。”
櫻眼神微動,似乎在雨聲間聽到了另外的聲響,很快安明也聽到了急促的奔跑聲,在雨點間顯得格外清晰。
霜微微出鞘,下一秒便瞬息揚起極寒的冰花,極致的寒冷讓所過之處的雨滴紛紛凍結為冰珠墜落。
縹緲似花落的軌跡般無從追尋,這一刀隔空斬出,將那無形黑影化作泡影消散於雨水間。
那原本被追趕的少女也隨即失去了全部的力氣,重重的摔倒在水窪間,濺起大片水花。
“隻是昏過去,略有失溫。”
安明將少女從水窪間扶起,第一時間感受到的就是極其柔弱的身軀,在之後便是因失溫而導致的寒冷。
比櫻的發絲還要略微粉紅些的長發被雨水浸透,過分蒼白的臉頰上沾滿了泥水,輕柔的睫毛輕微的顫抖著。
“不...”
“不要。”
少女虛弱的吐出幾個字,倔強的想要站起身,卻因身體過分的虛弱,再一次栽倒在安明的懷裡。
好在罡風鍛體初有成效,安明將少女抱回了帳篷,隨後拿起竹刀向著櫻的方向趕去。
所謂的【惡魂】便是一團團模糊的人影,沒有任何神智的從泥濘中爬出,漆黑的手臂如根須般從森林內生長。
霜華出鞘,泥濘華為凍土,那躲藏在陰影下的惡魂全部灰飛煙滅,櫻的霜的確很擅長大範圍群體攻擊。
霜的特性使得控場方麵幾乎無可挑剔。
“那孩子如何?”
“隻是有些虛弱。”
安明也沒想到櫻如此之快就解決了全部惡魂,不論看多少次,都會被櫻華麗的戰鬥方式所震撼。
櫻微微頷首,不忘順帶講解:“上杉家代代修習靈媒之術,在上個琥珀紀卻出現了一位執掌審判的詔刀使,手持【喰】立下赫赫戰功,最終卻在詔刀破碎之際,一並消逝。”
“那位詔刀使的名字是?”
“上杉筱衣。”
虛弱的少女從帳篷內走出,緩緩念出自己的名字,“我需要儘快回到家族。”
櫻微微一怔,眼神變得分外凝重,喃喃道:“那位逝去的詔刀使,名字便是...上杉筱衣。”
那是上杉家最為輝煌的年代,上杉筱衣那時不僅擁有【喰】,甚至一並執掌了【命】,也是出雲有史以來第一位擁有雙刀的詔刀使。
同樣也是那一年詔刀殿的審判使,擁有至高的審判權能。
卻在那場惡魂災厄內刀碎人亡。
而如今站在兩人身前的正是那位逝去整整一個琥珀紀的傳奇詔刀使。
安明倒是不怕鬼魂,但從之前的觸感上來看,眼前的上杉筱衣除了身子冰涼外,與活人無異。
嗯...這下是實打實的見鬼了。
“你說你是上杉筱衣,那你的詔刀呢?”櫻平靜的開口詢問,同時霜也並未入鞘,而是隨時準備斬出。
“斷了...”
上杉筱衣的表情有些迷惘,“兩把都斷了。”
她回想起穿越彼岸花後見到的那輪大日,腦海深處更是一片混沌,仿佛要阻止她想起那痛苦的記憶。
詔刀所用材質極為特殊,幾乎不可能出現斷裂的情況,但據櫻所知,自從上杉筱衣戰死後,喰與命也的確徹底遺失。
上杉筱衣還想說些什麼,可傷口卻再度惡化,本就虛弱的身子這下徹底扛不住,再一次失去了意識。
“看來要等到上杉家才能得到答案了。”
“從前沒有這麼多意外。”
在將上杉筱衣搬回帳篷後,櫻看向安明,似乎是在回憶著什麼,“曾經的我也遇到過類似的情況,在遇到某個人之後,事態就會快速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