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站在地獄的邊緣,腳下是翻滾的岩漿,頭頂是灰蒙溜溜的天空。
他穿著一件黑色的長袍,袍子下擺被風吹得獵獵作響。
按理說,地獄使者是不該覺得冷的,可今天,阿布卻覺得渾身上下都像是被冰水澆透了一樣。
“這他媽是怎麼回事?”阿布低聲罵了一句,聲音在地獄的空曠中顯得格外刺耳。
他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皮膚依舊蒼白,但那種蒼白裡卻透著一絲不正常的青色。
“阿布!”遠處傳來一聲喊,阿布轉頭看去,
黑仔正從地獄的深處走過來,手裡拎著一瓶酒,臉上掛著那副永遠不變的痞笑。
“你又偷懶了?”阿布皺著眉頭,語氣裡帶著幾分不耐煩。
“嘿,彆這麼嚴肅嘛,”黑仔走近了,遞給阿布,“來一口,暖暖身子。”
阿布接過酒瓶,仰頭灌了一口,辛辣的液體順著喉嚨滑下去,
帶來一陣短暫的暖意。他放下酒瓶,抹了抹嘴角,“黑仔,我他媽覺得不對勁。”
“怎麼不對勁?”黑仔靠在一旁的岩石上,懶洋洋地問。
“我他媽覺得冷。”阿布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焦慮。
黑仔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起來,“你開什麼玩笑?你是地獄使者,地獄使者會冷?”
“我沒開玩笑。”阿布的語氣冷了下來,眼神裡透著一絲煩躁。
黑仔的笑聲戛然而止,他盯著阿布看了幾秒,臉上的痞笑漸漸消失了,“真的?”
“真的。”阿布點了點頭,“以前我光著膀子都覺得熱,現在穿這麼多還覺得冷。”
黑仔沉默了一會兒,忽然伸手摸了摸阿布的額頭,“你他媽的不會是生病了吧?”
“生病?”阿布冷笑了一聲,“地獄使者會生病?”
“那可說不準,”黑仔聳了聳肩,“你最近是不是乾了什麼不該乾的事?”
阿布皺了皺眉,“我能乾什麼不該乾的事?”
“比如……”黑仔的目光閃爍了一下,“比如,你是不是偷偷去了陽間?”
阿布的臉色一變,“你彆瞎說。”
“我瞎說?”黑仔冷笑了一聲,“那你告訴我,為什麼你會覺得冷?”
阿布沉默了,他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掌,青色的皮膚在灰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刺眼。
“阿布,”黑仔的聲音忽然變得嚴肅起來,“你是不是……動了情?”
阿布猛地抬起頭,眼神裡透著一絲慌亂,“你彆胡說八道!”
“我胡說八道?”黑仔冷笑了一聲,“那你告訴我,為什麼你會覺得冷?地獄使者是不會冷的,除非……”
“除非什麼?”阿布的聲音有些發抖。
“除非你動了情,”黑仔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意味,
“動了情的地獄使者,會漸漸失去地獄的力量,變得和普通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