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玄起身陪著賈環一起,與朱康一同出來,鄭玄與賈環雖同桌才一年,在國子監一起進學形影不離,均刻苦上進,屬於誌同道合的人。鄭玄是擔憂賈環年齡尚幼,怕他禁不起這般壓力,主動陪賈環過去。
六皇子與李謙餘相視一笑,這鄭玄是可交之人,但他還不夠不了解賈師弟。
來到隔壁包房門外,朱康一揮手,一隊身強力壯,手持繡春刀的廠衛緹騎,抬腳直踹,破門而入,裡麵的幾個人,還未反應過來,緹騎撲上去,把他們全反手壓製,捆住了手,嘴裡也利索的堵上布團。
賈環跟在朱康後邊,走進去,先看到寶玉被廠衛反手壓著雙臂,滿臉驚慌無助的神情,賈環隻能指著寶玉,對著朱康道:“千戶大人,此人是賈環的二哥,賈環願意替他擔保,他絕非歹人,也不會參與孫紹祖等人販賣私鹽,走私鐵器的罪則,還請千戶大人放了我二哥。”
千戶大人
朱康愣了一下,你小子一直喊老康,怎麼突然正經起來旋即明白過來,賈環稱呼自己千戶大人,顯得與自己生疏,是做給這些人看的。
朱康隨即讓人放了寶玉,寶玉剛得鬆了綁,吐出布團,咳了好幾聲,才回過神來,連忙靠近到賈環身旁,驚魂未定的道:“三弟,這是怎麼回事,他們……他們為何要抓我們,抓薛大哥、秦兄弟”
賈環一副與我無關的樣子,道:“寶二哥,此事事關重大,是朝廷的廠衛在辦公,你就不要多問了,三弟我也隻能保你一人,你先回家去吧,彆讓老太太擔心了。”
寶玉依依不舍的望了秦鐘一眼,看到秦鐘向他求助的眼神,隻能草草安慰一句道:“鯨卿莫怕,我回家稟報老太太,珍大哥,讓他們想法子來救你!”說完,寶玉頭也不回跑了。
鄭玄跟著賈環進來,第一眼就先看到孫紹祖座位前的桌麵上,還擺放著一張少女的畫像,鄭玄厭惡的瞪了孫紹祖一眼,緊忙收起少女的畫像,卷好,遞到賈環手裡。
薛蟠也被堵著嘴,他衝著賈環瞪大眼睛,扭著身子,拚命的向他求救,賈環卻視而不見,冷眼的看著他們,完全沒有幫其他們說情的意思,朱康讓緹騎把人都押回去。
“賈典儀,這些人,你想如何處置”
賈環想了一下,道:“這幾人與賈環有姻親關係,算是表兄弟,但國有國法,賈環也不敢自專,方才聽聞他們幾人在合謀,一起合股去大同做邊鎮貿易買賣,勞煩老康,讓他們把這事坦白交代,最好能簽字畫押,家中的一些長輩自會尋賈環,給他們求情免罪的,到時候,賈環再來懇求老康放人。”
朱康眼睛一亮,笑道:“好,咱家就依賈典儀之言。”這是還能收一波好處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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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紅霞布滿整個西邊,天際染成一片金黃色,悠然的雲彩仿佛被點燃了,一層層的如同著了火。夜幕降臨,一切都變得安靜起來,隻有那絢麗的晚霞還停留在天邊,仿佛是大地最後的狂歡。
舉辦詩會的芙蓉樓,門口外的一條街,已經人滿為患,京城各類名人雲集。
街道彩燈早早掛起,燈火通明,街道小販高聲叫賣,街頭雜耍賣藝的藝人畫地為圈,坐地表演,圍觀百姓人頭攢動。
整個京城稍有姿色的歌姬與舞女,今晚都彙集到了北城,彙集到芙蓉樓的這條街上的青樓,芙蓉樓大街的文風雅氣在今晚濃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