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璉二哥,你是明白人,正是為了銀子的事,東廠廠衛都是些什麼人都是貪婪的惡鬼,吃人不吐骨頭的家夥,被東廠廠衛抓進去的嫌犯,他們先不急著審,抓進去就先打三十殺威棒,先滅滅你的威風。薛蟠,王德,王仁這三人,哪經得起這些,才打了六七棒,就大喊救命,全都給招了!做過啥壞事家裡有些什麼人都招的乾乾淨淨!”
“我去東廠羈押囚犯的大牢,把銀票遞給管事的千戶,你知道他如何跟我講的”
賈璉問道:“他怎麼講”
“管事的千戶說,王仁自己交代的,王仁他打算與孫紹祖合夥走私鹽鐵,茶葉,計劃王家出五萬兩銀子,孫紹祖出五萬兩銀子,讓薛家出十萬兩銀子,三家合起來可就二十萬兩銀子了!廠衛緹騎依照王仁的口供,可以直接上門去收繳薛家,王家的部分財產,當贓款給罰沒了!”
賈璉嚇一跳,連道:“王仁的話,可做不得數事情是王仁犯的,就算東廠要抄家,也隻能抄王仁的私產,王家其他人可沒犯事,王子騰可是堂堂三品大員,豈容東廠亂來!”
賈環一拍大腿,道:“我也是這般跟他講的,你猜東廠千戶跟我講什麼”
賈璉苦笑著道:“三弟,你就彆跟二哥我賣關子了,快些講吧。”
賈環笑了笑道:“他說,就算王仁的私產不多薛家總有吧薛家是皇商,十幾二十萬總歸掏的出來的!”
王熙鳳咬著嘴唇,騰的站起身來,高聲的道:“這個千戶到底是怎麼個章程,如若想我們籌二十萬兩銀子給他們,可就太貪得無厭了咱們四大家族也不是吃乾飯的,任由他拿捏咱們宮裡,還有一位皇妃坐著呢!”
賈環鼓掌讚道:“二嫂子說得好,東廠也不是真的跟我們要二十萬兩銀子,東廠管事的千戶講了,薛家贖薛蟠出來,是給了三萬兩的贖銀。王家可是要贖兩個人,其中王仁還是主謀,才拿五萬兩的贖銀,有點太看不起東廠了”
王熙鳳聽了遲疑一下,問道:“三弟,那東廠千戶大人的意思是……還加多少”
賈環伸出兩個手指,在空中比了一下。
賈璉低聲跟王熙鳳說道:“加兩萬兩銀子,倒是不多,薛蟠三萬贖銀,王家兩個人,王仁還是出主意的,按理贖兩個人出七萬贖銀,也說得過去!”
王熙鳳嗔罵道:“感情不是花你的銀子,你倒是不心疼。”
王熙鳳心裡忐忑,試探的問道:“三弟,那孫紹祖在東廠羈押大牢裡又是個什麼章程容許贖刑免罪嗎”
賈環道:“哦,孫紹祖,我也問了那個千戶大人,他說孫紹祖罪大惡極,罪不容赦,鐵定是要抄家問斬的,不僅京城的房產要抄了充公,孫家在大同邊鎮的房地產業,也都要查抄進國庫。”
聽到孫紹祖要抄家問斬,難免心驚肉跳,王熙鳳這才沉默,臉色有些泛白,眉頭皺緊,對賈璉道:“事不宜遲,二爺辛苦一趟,去給我三叔送個信,把東廠千戶大人的意思,轉達給他,讓三叔給拿個主意。”
賈環猶豫了一下,有些難以啟齒的道:“二嫂子,回王家給三舅報信的事,還是你親自走一趟吧,璉二哥留守在家裡吧。”
王熙鳳與賈璉麵麵相覷,賈璉疑惑的問道:“這又是為何”
“孫紹祖這廝,不止交代出了王仁,還把大老爺給供了出來,孫紹祖手上有一張欠條,說是原先送了五千兩銀子給大老爺,想著大老爺幫忙在吏部運作關係,讓孫紹祖做個實職的指揮,沒想到大老爺一直沒辦成事,錢也不肯退還”
“東廠廠衛說了,孫紹祖這廝,是要被抄家問斬的罪人,他的銀子自然都是臟銀,咱們大老爺拿了孫紹祖的五千兩銀子,必須要還回去的,另外幫孫紹祖跑官之事,也是一項罪過,這事還不知道東廠要怎麼追究責任呢”
賈璉大驚失色,氣得拍打了一下桌子,道:“老爺怎麼能這樣這萬一鬨大了,老爺也被抓進東廠羈押大牢裡,那榮國府的顏麵可就掃地了!”
賈璉夫婦正著急,外麵一陣吵雜聲,邢夫人陪房,也是心腹,王保善家的慌慌張張的跑進來,喊道:“璉二爺,璉二奶奶,快些去看看吧,東廠廠衛來了好幾個人,正要緝拿大老爺去,說是大老爺拿了什麼五千兩贓款!”
賈璉對王熙鳳道:“你快些回一趟王家吧,府裡的事,有我跟三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