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三十二滴雨(1 / 2)

玄音宗的意外有驚無險的解決, 秦銘也沒管那幾位長老是什麼臉色,轉身就帶著倆徒弟回了靈舟處——如果是認識的,比如風不起的師尊, 他可能還會吐槽幾句,這種不熟悉連點頭之交都算不上的,他還真沒閒心去計較。

秦銘的態度算不上好,但怎麼說也是出手救了他們, 而且對於秦銘的為人,他們早就有所了解。特彆是在風不起上前說明正是天極劍宗出手相助,玄音宗其他弟子也都安然無恙之後,三位長老相視一笑,也都跟上了秦銘。

也是風不起在路上與秦銘說了他們這一路上的遭遇,特彆是遇上魔修的前後, 不管秦銘表麵上願意不願意聽, 這些話他都得說出來, 也算是給天極劍宗提醒了。

至於秦時雨, 也從柳天寧那裡知道了他們路上的遭遇。

魔修是突然出現的,但是那陣法擺明了蓄謀已久, 專門克製玄音宗的陣法, 要說是意外也不可能。那陣法的威力, 怎麼就能那麼合適地限製住三位長老,還有三隻吃了暴血丹的高階魔獸能被木萱花的花粉吸引來針對玄音宗的弟子。如果不是天極劍宗突然出現, 他們大概都要隕落在這裡了。

柳天寧眼神閃亮閃亮的, 握著拳說:“劍修真帥!”特彆是結成劍陣的劍修, 那鋪天蓋地的劍氣仿佛能將人淩遲,看上去就特彆帥!

秦時雨瞥了他一眼,如果她沒記錯的話, 上次見麵的時候,柳天寧還表示對廚藝很感興趣,那模樣恨不得立刻拜入荀厝門下當一個食修一般。如今看到閃亮的劍修,柳天寧這立刻就轉變了心態?也真是有趣。

也不知道風不起曉不曉得他師弟是如此的朝三暮四朝秦暮楚。

柳天寧一臉懵逼地望著秦時雨“啊”了一聲,秦時雨才發現她剛剛把自己想的這句話問出來了,於是乾脆順著竿子就往上爬,反正隻要她不尷尬,尷尬的就是柳天寧。

“柳師弟是想轉修劍道嗎?天極劍宗是個很好的選擇哦!”

“不不不!”柳天寧拒接三連,又是擺手又是搖頭表明決心,“我覺得音修挺好的。”

“劍修不是很帥嗎?”

柳天寧艱難道:“帥……”

“我記得你之前說食修和丹修也很美好?”

“是……的……”自己說過的話,跪著也要承認。

“所以?”

柳天寧哭笑不得,“可我也沒有說要放棄音修一途呀,就隻是……”單純覺得其他的修士都很帥罷了。

不同的人,在修煉一途上有著不同的感悟,走出了不同的修煉之路,看上去百花齊放各有千秋,柳天寧就是看著覺得有意思,可他也從來沒覺得音修有哪裡不好。

“秦師姐,你彆誤會,我隻是真心覺得大家都很厲害!”然後隨口讚歎一句而已,“音修也很厲害呀!你看剛剛,音陣多厲害呀!”

音陣確實挺厲害的,但是她剛剛也看到了,玄音宗其他師兄弟都結成了音陣,隻有風不起一馬當先單獨為戰,也隻有柳天寧孤零零的站在音陣外,師兄弟兩人看上去很不合群。

“秦師姐,你那是什麼眼神。”柳天寧覺得秦時雨的眼神很不對勁,“你又在胡思亂想什麼?”他算是知道了,秦時雨這腦補能力簡直太可怕,說出來的話讓他都難以反駁。

“我就覺得奇怪呀,”秦時雨指了指正從遠處靠近的風不起,“音陣確實很厲害,可你們師兄弟怎麼沒參與其中?”然後她沒給柳天寧機會,跳下靈舟就直撲秦銘懷裡。

“爹!”那一聲呼喚,何其甜美又充滿信任。

柳天寧伸著手,還沒說自己和師兄沒機會參與其他弟子的音陣,隻因為他和師兄身為親傳弟子,沒有其他的師兄弟可以合作練習。這音陣雖然都會,但是需要長期的磨合才能發揮出更大的威力,所以在剛剛那種情況下,柳天寧和風不起都會選擇單獨作戰,而不是硬著頭皮把自己塞進音陣裡給師兄弟們添亂。

可那邊,秦時雨已經跳下靈舟,落在了秦銘的懷裡,似乎從沒有懷疑過秦銘是不是會接住她,笑得一臉燦爛地掛在秦銘胳膊上,樂滋滋地說:“爹,你回來啦!爹爹辛苦啦!……”

那貼心的小模樣看得人心發膩,可秦銘樂在其中,“不辛苦不辛苦。”對於他來說,不過是跑了一趟順手收拾幾個魔修的事,一點也不辛苦,靈力的虛耗也就是一顆丹藥就能解決的事。

秦銘看了一眼靈舟上的玄音宗弟子,也沒多說。說起來,羨陽峰上下都不是怎麼喜歡跟人交際的性格,或者說,秦銘一生順遂修為高強在器修上也是頗有建樹,從來都是彆人捧著他有求於他,他也不用費心該怎麼跟人交往。

玄音宗的幾位長老想來也是了解秦銘的為人,再說剛剛才受了秦銘的恩惠,也不會介意秦銘的怠慢,特彆是看到玄音宗弟子都安然無恙,甚至經過休息之後都洗去了一身狼狽,三位長老也很是欣慰。

玄音宗和天極劍宗交情向來很好,也不管秦銘的臉色——當然這會兒秦銘被秦時雨哄得心情很是不錯——流華雲母舟上房間眾多,長老尋了天極劍宗的弟子領著就去了房間,很是自便。

秦銘也拉著秦時雨問了這邊的事,知道大家解決的漂亮,秦時雨也乖巧的沒有亂出頭,這才放心地揉了揉秦時雨的腦袋。

但秦時雨有一點不太明白,“爹,為什麼隻有你出手了,另外兩位長老都不出來呀?”其實是出來了的,但是看了一眼狀況過之後,就又回了自己的房間,顯得特彆冷情。

秦銘愣了一下,繼而反應過來秦時雨是在為他打抱不平,頓時樂了,“哈哈哈哈哈,你那兩位師叔本來就是清冷的性子,尋常都不出門,但是宗門長老也有自己的任務,所以這次是被逼出門,心情不怎麼好。”也是看到是跟著秦銘出門,那兩位才勉為其難出關上了靈舟,換做其他人,可能都直接甩臉子了,“而且那是你師叔們相信你爹的實力,這種小場麵,有你爹就夠了。”

“可是……”秦時雨還是有些不解。剛剛那種情況,能將玄音宗三位長老都困住的險境,隻有秦銘一個人前往,就算相信秦銘的實力,也應該多少擔心一下才對吧?

秦銘麵色古怪的看著秦時雨,意味深長地說:“閨女啊,你是不是對你爹的實力有什麼誤解啊?”

秦時雨:“……”大概是有這麼一種可能?

秦銘揉了揉秦時雨的腦袋,一臉惆悵。

秦時雨頓時辯解:“這叫關心則亂,關心則亂!”她懂了秦銘的意思,那兩位長老純屬就是完全相信秦銘的實力,見秦銘已經出手,靈舟下麵的情況也得到了控製,就事不關己的回了房間。

換個角度想,那就是秦銘都不能解決的事情,他們出去可能也沒什麼意義?

嵇放則在一旁幸災樂禍,“哎呀,師尊被小師妹小瞧了誒!”然後被寧紅衣一巴掌糊在了後腦勺。

秦時雨瞥了一眼嵇放,“師兄你不是也不管不顧地衝上去了嘛!”

“不不不,不管不顧衝上去的是你師姐,我隻是擔心你師姐給師尊添亂,這才跟上去瞧一瞧的。”

寧紅衣翻了一個白眼,默默地舉起了手中的靈劍。

就連寧紅衣,大概也不是關心則亂,可能隻是想著秦銘那邊場麵大一點,敵人會強一點,所以跟過去的話,動手的機會更多一點?

突然意識到這一點之後,秦時雨也是對羨陽峰的人有了全新的認知——器修強起來,那實力也是不容小覷,更彆說這幾位出身天極劍宗,於劍道之上也有很深的造詣。

師兄弟們一路上打打鬨鬨,天極劍宗和玄音宗的弟子相處也十分和睦,路上也沒有再遇到其他的危機,一行人還算順利的到達了南鬥宗下轄的繁星城。

天極劍宗在繁星城有駐地的,落地之後直接去了駐地,而玄音宗卻還要去繁星城的客棧投宿,這就是有錢和沒錢的差距。特彆是在知道天極劍宗的駐地也是秦銘的私產之後,風不起還恍惚了一瞬間。以前隻知道器修有錢,高階器修特彆有錢,但是他還沒什麼概念,因為器修多半宅在洞府裡,很少出門,更是很少出手。那些需要外出曆練的器修也不過是低階,戰鬥方式也頗受局限。說起來,風不起這一次也是親眼看到秦銘這種級彆的器修戰鬥,雖然隻是很短的時間,但也讓他充分感覺到器修壕起來真可怕。

如今更可怕的是,知道秦銘這樣的人,在大大小小的城鎮裡可能都有自己的私產,就連繁星城這樣屬於南鬥宗的主城都不例外。

秦時雨已經麻木了。一路走來,曆經大城市秦銘都會帶秦時雨去逛逛,當然也就順便告訴了秦時雨哪裡是他的產業,哪裡有他的投資,讓秦時雨充分認識到了秦銘到底多有錢。甚至秦銘還告訴秦時雨,這些產業當中有一半都是她母親留給她的,於是秦時雨也就充分認識到了自己多有錢。

而她取錢的印鑒就在她的儲物袋裡,分外不起眼。

繁星城隸屬南鬥宗,在南鬥宗的監管下,發展還不錯。畢竟南鬥宗靠近魔淵,算是抵禦魔淵的第一道防線,常年飽受魔氣侵蝕和各種魔物的侵擾,還能將繁星城發展得如此祥和繁華,足可見南鬥宗的實力和心胸。

秦時雨看著街頭叫賣的攤販,那可是一些毫無修為的普通人,不僅能在繁星城生活,還能如此自如的頂著修士的威壓叫賣,就已經是一道奇觀了。她也終於明白為何進城之時,為何守城弟子會特意交代他們要壓製修為和威壓了。

到了所謂的駐地一看,秦時雨才反應過來,這一路上她到底忘記了什麼了。

正道宗門大比這樣的大事,還是由南鬥宗這樣跟天極劍宗泰山北鬥一樣在正道中數一數二的宗門,身為天極劍宗大師兄的褚驍沒出現在靈舟上不說,就連夏淮馳這樣有光環的主角也沒出現,就太不正常了。

大概是她這幾年的時間過得實在是太專注,都快忘了所謂“劇情”的存在。而此時看到正站在駐地院中的夏淮馳,那些被她有意無意忽略了很多的劇情,再次衝上了腦門,頓時臉色就不怎麼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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