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雨留在了原地, 再往裡麵走,對她沒什麼好處, 幫不上忙不說,還容易成為拖累,還不如留在這裡,等褚驍回來。
“大師兄,等你回來我告訴你一個大秘密呀!”
雖然可能不是褚驍想知道的那個問題,但是秦時雨已經決定將褚驍的身世換個角度告訴他,至於她為什麼知道的, 剛剛的天道就是最好的借口。
褚驍獨自一人走進了黑暗中, 不過他又留下了兩柄細小的靈氣化劍, 一直盤旋在秦時雨身邊。
秦時雨也沒閒著,認真布下了陣盤,將自己牢牢地保護起來。而且她還心想著,褚驍都走了,天道會不會再冒出來,將剛剛並沒有說完的話再交待一下, 至少讓她確認一下她的猜測到底對不對。
可是,天道並沒有出現。正如天道所說, 以它的存在, 出現在這個世界, 是不被規則允許的,它也不能隨意插手一個世界的進程。將秦時雨送過來,也隻是規則允許之下的一線生機。
秦時雨沒想到的是, 會在這裡見到夏淮馳,他還搶了她的台詞。
“你怎麼在這裡?”夏淮馳四下看了看,沒發現褚驍的身影, “大師兄呢?”在他看來,最近褚驍和秦時雨走得近,以褚驍的性格,必然不會輕易丟下秦時雨單獨在這裡。
看秦時雨全副武裝,周圍全是防護陣法的樣子,夏淮馳挑眉。
“你怎麼在這裡?”秦時雨原話奉還,“淩道友呢?”
雖然夏淮馳和淩紋心鎖死之後的威力有點大,但是秦時雨真不想應付這兩人之間的任何一個,還是讓他們趕緊鎖死,相愛相殺去吧。在她看來,必然是淩紋心有了新的線索,轉身就找借口或者機會把夏淮馳撇下了,就像當初淩紋心在地下礦坑轉身就撇下了那三位跟她同行的散修一樣。
也正是淩紋心這種片葉不沾身的作態,激起了夏淮馳的逆反心理,一來一往兩人交集多了之後,就慢慢產生了感情。
現在這個時候,兩人基本上還隻是點頭之交。
“我與淩道友分散開了。”夏淮馳瞄了一眼秦時雨腳下的陣盤,看上去就很安全,“你也是被傳送進來的?”
秦時雨點了點頭,“大師兄已經往前麵去了。”都是猜中傳送陣進來的,就算是天道下手,也不能違背基本的原理,隻不過它應該是偷偷移動了隨機傳送陣的位置,才能那麼湊巧將秦時雨連帶褚驍揪了進來。
跟夏淮馳這種自帶氣運怎麼都能自己進來,即使傳送陣都被移走了,他也不會缺席的氣運完全不一樣。
秦時雨不會貿然阻止夏淮馳也往裡麵去,因為她不知道會不會適得其反,她也相信褚驍的實力,已經先行一步,就不會輕易被夏淮馳奪去了先機。
“夏師兄看什麼呢?”見夏淮馳的目光就在她腳下的陣盤上溜達,秦時雨就覺得很不自在。
夏淮馳可不是什麼單純的光偉正陽光角色,畢竟傻白甜在修仙界活不長久,隻不過他三觀還算正,但是該狠辣的時候從來沒手軟過,他目光沉沉地看著自己,就算重點隻是她腳下的陣盤上,秦時雨依然覺得背心發涼。
“秦師妹這陣盤有點意思。”夏淮馳在陣法上頗有造詣,看到那奇特的陣紋,當然要多看幾眼。
秦時雨翻了個白眼,“夏師兄就不好奇那裡麵有什麼嗎?”不著急去前麵查探,卻在這裡跟她廢話,這不符合夏淮馳的人設。
“好奇。”夏淮馳抱劍而立,仔細打量著秦時雨,目光在她鬢角的秀氣靈劍上頓住,“我更好奇,秦師妹對於大師兄,到底知道多少,又是為什麼非要纏著大師兄不放?”
秦時雨很想扔給夏淮馳四個字:乾卿何事!
但夏淮馳沒給她開口的機會,就搶先道:“秦師妹就不想跟我聊聊?”
“並不想!”秦時雨斬釘截鐵咬牙切齒地說。
“可我想跟秦師妹聊聊。”夏淮馳明明笑著,眼中卻沒有多少溫度,“對於大師兄,到底知道多少?”他總覺得秦時雨知道很多,至少比他知道的要多,而且對褚驍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
要不然秦時雨怎麼會突然轉移目標,就這麼扒著褚驍不放?
“我就不能是真心覺得大師兄好,真心想對大師兄好?”秦時雨用一種明晃晃的不屑眼神上下掃了一遍夏淮馳,聲音裡全是嫌棄,“還是你以為誰都像你這樣心思齷齪,對誰好就一定是要有所求?”
夏淮馳磨了磨後槽牙,雖然知道秦時雨說話氣人,做好了心理準備才跟她說話——很想揍人。
“彆說你盯著我,不會讓我對大師兄不利的話。”秦時雨冷哼一聲,她做沒做什麼尚未可知,但是原本的劇情當中,夏淮馳卻是做了什麼,“大師兄值得最好的,所以你最好離大師兄遠一點!”
秦時雨的態度讓夏淮馳很是惱火,他明明什麼都沒做,她那是什麼眼神——夏淮馳一愣,因為他突然想到,秦時雨好像也什麼都沒做,並且也正如她所說的那樣,用儘全力在對褚驍好,他又是怎麼先入為主認為秦時雨會對大師兄不利。
秦時雨更是在此刻補刀:“還是說夏師兄你對大師兄有什麼誤解,認為我這小身板能傷害到他?”
夏淮馳也樂了,直接吐槽:“那你又是什麼樣的認知,以大師兄的實力,需要你的照顧和幫助?”
秦時雨:就很氣。
就在兩人針鋒相對的時候,這空氣中粘稠的氣壓突然發生了變化,劇烈的動蕩像是強烈的波瀾,在這並不算寬敞的空間中一層又一層的蕩漾開來,即使站在陣盤中,秦時雨也覺得自己像是隨波逐流的小舟,不知道什麼時候都會被拋出去,化作這巨浪中的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