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雨沒有共鳴,也沒有頓悟,除了一個不知道算不算是回憶的夢境。
“大師兄,容師姐她們出來了嗎?”秦時雨不得不十分僵硬地轉移了話題。
“不知道。”褚驍在這裡就沒離開過,秦時雨睡了多久,他就在旁邊入定了多久。外界的事,他根本沒關注過。
結果褚驍話音未落,一個已經有些熟悉的柔軟女聲出現在了不遠處:“褚師兄,秦師姐,宗主有請。”
是舒蔓蔓,小姑娘柔柔弱弱地站在那裡,扶風之姿,滿目羞澀。能站在褚驍麵前跟他說話,已經用光了她所有的勇氣。
秦時雨覺得,每一份誠摯的喜歡都值得尊重,但並不是每一份喜歡都會有回應。舒蔓蔓比原身做得好的一點,就是都在用儘所有的勇氣想要靠近喜歡的人,卻不像原身那樣給對方增加無儘的煩惱。
可惜褚驍就是個木頭,從本質上講就不可能對舒蔓蔓的感情給與回應,身為一個劍修,褚驍眼中的道侶可能就隻有他的劍,更彆說他現在有了本命劍,那更是難以被外物轉移注意力。
秦時雨看了看舒蔓蔓,又看了看褚驍,總覺得氣氛一時僵持住了,不得不笑道:“舒師妹來的真是太巧了,我才剛剛醒過來。”如果不是舒蔓蔓一直都等在這裡,那就是羅潛宗主有獨特的技巧能夠察覺這裡的變化。
舒蔓蔓笑得眉眼彎彎,麵露羞澀,對著秦時雨還能正常說話:“徐長老能夠感覺到,秦師姐剛醒,就喚了我過來,宗主有吩咐,想邀褚師兄和秦師姐一敘。”
“好呀,我們這就過去。”秦時雨幾步走過去,還招呼了褚驍一起,“舒師妹這次秘境一行收獲如何?容姐姐出來了嗎?”
“我慢了秦時雨一步出來,在玄音心法上稍有體會,容師姐還沒出來,宗主說短時間內應該不會離開秘境,還請秦師姐不要太擔心。”
容新沂會在秘境裡待多久,羅潛也說不清楚,他邀秦時雨過來,還是想問一下在秘境裡的情況,容新沂是他的寶貝徒弟,他多關心一下十分正常。那些長老們也想看看秦時雨在秘境裡得到了什麼——雖然他們並不認為秦時雨一個器修能有什麼機緣。
羅潛也知道褚驍肯定會寸步不離地守著秦時雨,就順便一起邀請了。
秦時雨最終還是沒有告訴羅潛黑色竹哨的事,在她知道這個竹哨的意義之前,這件事就當做是她的秘密,誰也不說——已經知道這件事的大師兄肯定不會亂說,秦時雨十分放心。
至於秘境中的見聞,秦時雨完全不加任何個人情緒的將裡麵的情形描述了一番,看到了什麼就說什麼,也絕對不用任何主觀的形容詞,反正都是些詭異的線條,跟她沒有關係。
而她則是在漫無目的地到處亂走之後,撞到了一堵看不到的牆,然後頂著一頭包就被傳送了出來。
“你是說,你就這麼在秘境裡走了一個月?”某長老不相信,瞪大了眼睛看著秦時雨,想從她臉上看出什麼破綻來。
“在出來之前,我也不知道我就走了一個月呀!”秦時雨攤攤手,“在秘境裡,對空間和時間的感知都模糊了,我也是擔心打擾到容姐姐,這才到處溜達的,誰知道會一頭撞到牆上,誰知道出來之後就過去了一個月?”
她才是受害者好不好。
那長老尷尬地笑了笑。主要是這麼多年,弟子們進入秘境之後,基本很快就會跟秘境產生共鳴,都各有感悟。像秦時雨這麼能跑的還是第一個,更彆說還能有牆。
秦時雨很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誰讓我是個器修呢,我是真的對樂律沒有半點天賦,唱歌還能跑調呢,這樣的秘境對我來說,就跟天書差不多,完全看不懂參不透。”總而言之一句話,“容姐姐真是虧大了。”
她不過就是跑一趟,就當是出門遊玩,增長見識了。但是容新沂是花了極大的代價換取讓她進入秘境的機會,玄音宗裡麵誰不說一句容新沂大概是修煉傻了,這樣的功績換點什麼不好。
就連羅潛也不能保證這一次容新沂能夠得到機緣,但是他也想賭這一把,玄音宗能不能再次崛起。
秦時雨和褚驍離開玄音宗的時候,容新沂還沒從玄音秘境裡出來,聽說在裡麵待過最長時間的弟子大概是半年,對玄音心法的領悟也是突飛猛進。
秦時雨隻能暗暗祝福容新沂。
褚驍則看著風不起和柳天寧皺眉。
這連個人就這麼閒嗎,為什麼會跟著一起來?就因為秦時雨說了一句暫時不回天極劍宗,打算四處曆練多看看,風不起就興致勃勃地湊了過來說要一起,還要帶著柳天寧這個小拖油瓶。
風不起在音修中的戰鬥力獨樹一幟,幾年不見,音殺又有突破,柳天寧卻在輔助的道路上越走越遠,斯斯文文的一個年輕人,對廚藝更加感興趣。
秦時雨覺得這樣挺好,至少路上有口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