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送我這一趟,我在這裡可能還要待上一段時間,就不麻煩你一直在這裡等下去了,等結束後我會通知你過來的。”
李淡本來是想一直等在蘇家門口、隨時待命的,但蘇綏卻堅持不想麻煩他,就也隻得作罷。他將自己的聯係方式給了蘇綏後便離開了彆墅區,走之前還有些戀戀不舍,想跟蘇先生再多待一會兒。
目送李淡駕車走遠以後,蘇綏的視線中又多出來一個人。
準確的說,是一人一狗。
威風十足的捷克狼犬一看到蘇綏,便立刻化身哈士奇,甩著肉粉粉的大舌頭,不斷地哈著粗氣,向他一路狂奔。
“哈哧哈哧”的狂奔了一路,就流了一路的哈喇子。
汪!汪汪!
上一秒威風、下一秒蠢萌的傻大狗縱身一躍,結結實實的撲了蘇綏滿懷,尾巴搖的比×手精神主播的花手還快,甚至都晃出了虛影。
蘇綏差點給它帶來的強大慣力撲倒,雖然有些無福消受這份過於溢出的熱情,但還是高高興興地給它從腦袋到尾巴根都擼了一整遍。
蘇綏和大狗子相處的其樂融融,蘇紀卻黑了臉,低聲喝道:“肯尼!回來!”
熱鬨的氣氛在這一刻戛然而止。
肯尼還在努力地對著蘇綏蹭蹭,可主人發話,它又不得不聽從。
於是便耷拉著耳朵,尾巴也不搖了,垂頭喪氣的往蘇紀那邊走去,一步三回頭的看看蘇綏。
它越是表現出對蘇綏的喜歡,蘇紀的臉便越黑。
“把肯尼帶回去,今晚不準它出來。”
一旁的傭人應了一聲,過來牽肯尼的牽引繩。
可憐的大狗並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隻是表達了對蘇綏的喜歡和熱情,就要被主人懲罰關禁閉。它隻能睜著濕漉漉的圓眼睛,可憐兮兮的回頭看了一眼蘇綏,隨後就被傭人帶走了。
蘇紀話中有話:“養它這麼多年,連主人的命令都敢不服從。如果現在不給它一點顏色看看,以後說不定連主人都不認了。”
他看向蘇綏,表情冷得像雪天裡凍硬了的鵝卵石。
可蘇綏就像沒聽到這些夾槍帶棒的話一樣,隻是淡淡的笑著,喚了他一聲“哥”。
蘇紀不答,冷冷的哼了一聲。
氣氛一時很僵硬,好在蘇父聽到動靜後出來迎接蘇綏,打破了這份尷尬。
“小綏來了?彆在外麵站著,快進來坐。”
蘇父人到中年,卻沒有像一般的中年男人那樣發福和地中海,反而精神奕奕的,皺紋雖多,也能依稀看到年輕時帥氣的相貌。
他迎出來,麵對蘇綏時顯得有些過分熱切,還嗔怪蘇紀道:“虧你還是個哥哥,小綏特意來給你過生日,居然讓客人跟你一起站在外頭吹冷風,還不趕緊進去!”
蘇綏微笑,替蘇紀解圍:“沒事的蘇叔叔,我剛到沒多久,哥哥也是剛剛才回來。”
“那也是他的不對,”蘇父看都沒看蘇紀一眼,虛摟著蘇綏便把他帶進家裡,“咱們不管他,知道你要來,月琴阿姨特意吩咐廚房做了你最喜歡的菜。”
蘇綏沒辦法,隻能一邊應承著,一邊回頭,無奈的看了一眼蘇紀。
如他想的那般,蘇紀本就不好的臉色更加陰沉了。
蘇紀沒有回應蘇父,隻是一言不發的像往常無數次經曆的那樣,走在蘇綏和蘇父的後麵,冷眼看著蘇綏這個半路冒出來的野種,在他這個親生兒子麵前,和他的父親上演著一出出父慈子孝的好戲。
真是精彩至極。
他正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蘇綏忽然淺淺笑著,送出一份包裝精美、光是看外麵便價值不菲的禮物:“祝哥生日快樂。”
蘇父也跟著笑。
但這份禮物停在了半空中,除去遞出去的那隻手外,再沒有第二隻手伸過來接它。
氣氛好像也跟著一起凝滯了。
“愣著乾嘛?快接過來啊!”蘇父催促道。
蘇綏也用一種期待的目光看著蘇紀。
蘇紀態度隨意的接過禮盒,就這麼當著兩人的麵將其拆開。
又是一層包裝盒被拆開後,禮物這才顯示出它的廬山真麵目。
一塊百達裴麗手表靜靜地躺在絲綢絨布上,藍鋼指針一圈又一圈輪回的轉動著,在蘇家會客廳明亮的燈光下反射著幽幽的藍光,很是靜謐優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