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 43 章(2 / 2)

周路陽赫然出現。

他滿腔怒火,目眥欲裂、死死地盯著緊緊相擁的兩人。

蘇綏和柏鉞同時抬起頭,默契的動作令周路陽覺得更加刺眼。

他狠狠地踢了一下門:“這才見麵不到一天吧,喲,怎麼快就熟到可以摟摟抱抱了?”

蘇綏總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總在哪裡見過似的。

柏鉞接受過蘇綏的撫慰後,狀態已經好了很多。他對著蘇綏笑了笑,示意他彆擔心,而後轉過頭,用冷淡的眼神看向周路陽。

“我們做什麼,好像和你沒多大關係吧?”

“沒關係?嗬,真搞笑。”周路陽冷冷的哼了一聲,將矛頭轉移到柏鉞頭上,質問他,“你不是有心理潔癖?不是不能和其他人接觸?那你現在在乾什麼?”

“關於我和蘇綏在做的事——”柏鉞故意頓了頓,笑得有些挑釁,“你剛才,不是看的清清楚楚嗎?怎麼,還要我重新複述一遍啊?”

周路陽的臉幾乎是立刻就沉了下來,陰狠的看著柏鉞,仿佛一匹餓到瀕死聞到肉味的狼,幾乎要立即撲上去把他撕碎。

白月光?

他哪裡還能想到這茬。

此刻的周路陽,滿腦子想的隻有一件事,那就是——

柏鉞碰了蘇綏。

“你,碰,了,他。”他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

柏鉞本想回答,蘇綏攔下他,解釋道:“我隻是在幫他,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怕周路陽一生氣就控製不住情緒,像在雲頂那次一樣又和人打起來。柏鉞可不像林望景那麼能打抗揍,一個看起來就文質彬彬的藝術家,怎麼去跟身強力壯的周路陽打架。

“幫?什麼幫忙需要抱在一起這麼親密!”

周路陽一看蘇綏居然護著柏鉞,心中的怒火就像被人潑了一桶油那樣越燒越旺,其中還夾雜著一些彆的情緒,讓他胸膛難受到都快炸了,一雙眼被折磨到通紅。

但他現在根本無暇辨彆除了生氣和憤怒以外自己那些多餘的情緒,握緊了雙拳走到蘇綏麵前,紅著眼睛逼問他:“你不是最喜歡我嗎,為什麼一邊喜歡著我,一邊卻可以和另外一個人摟摟抱抱!”

蘇綏皺了皺眉頭,覺得周路陽的質問實在站不住腳,他反問道:“這話你該問你自己吧,你又是為什麼一邊喜歡著其他人,一邊心安理得的接受我對你的好?”

周路陽沒有想到蘇綏會這麼回答,一時之間腦子轉不過彎,好像打結了一樣,光是氣得渾身顫抖,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你不知道怎麼回答?那你就不應該拿這種問題來問我。”蘇綏一臉平淡的說,就仿佛今天被撞破的人不是他一般。

可他的平淡卻刺傷了周路陽,令他的拳頭不自覺握得更緊,指甲深深地抵在掌心,傳來一陣陣尖銳的疼痛。

周路陽忽然不明白,他覺得一瞬間,自己好像看不懂眼前這個向來溫柔理智的男人。

“你怎麼可以這麼冷靜啊,”他顫抖著聲線問他,“你怎麼能!怎麼能這麼的不把我當一回事!”

蘇綏不解,疑惑地看著周路陽:“我為什麼不可以冷靜?你的意思是,我必須要和你一樣歇斯底裡,才算得上重視這件事嗎?”

“是你做錯事!是你口口聲聲說著喜歡我卻又背著我跟其他男人親密!”

“紀清,林望景,柏鉞,甚至是電話裡的那個男人,我說的人裡哪一個冤枉了你!”

周路陽鬆開拳頭,掌心立即現出四個紫色的月牙傷痕。他屈起手指一個一個的數,斤斤計較的樣子再沒有平日裡意氣風發的影帝範兒,甚至更像是一個被無情拋棄的怨婦在市井哀怨控訴。

他幾步走近蘇綏,高大的個子忽然靠近,讓柏鉞立刻就有了危機感,站起來試圖攔住他:“你給我冷靜點,要發瘋也彆在這裡發瘋,外麵可全都是圈裡人,你想被他們知道大名鼎鼎的周路陽周影帝是個暴躁狂瘋子?!”

然而柏鉞根本就攔不住周路陽,甚至一番話令他更加怒火攻心。

“給——我——滾——開。”他毫無感情的,看死物一般,冷冷的看了柏鉞一眼。

這種猶如毒蛇般的冰冷目光,讓即使是在名利場待慣了的柏鉞也忍不住心中一驚,毫不懷疑周路陽真的會對自己下死手。

但越是這樣,他越是要擋在蘇綏麵前,不會讓他有傷到青年的一點可能。

蘇綏坐著,自然矮了周路陽許多,但他雖然處在下方,卻一點懼怕也沒有,坦然地抬起頭,直視著那雙盛怒中的眼睛。

“柏鉞,你讓開。”

“可是——”

“這是我和他的事,不用牽扯到你。”

蘇綏的聲音平靜卻又堅定,帶著一絲不可拒絕。柏鉞不再堅持,走到一邊將空間給二人讓出來。經過周路陽身邊時,還威脅性的警告了一句:“你敢動他一根手指頭,我跟你沒完。”

“你?”周路陽嗤笑道,“你有什麼資格對我說這些話?聽不到嗎?蘇綏叫你滾開!”

柏鉞無意與他爭這口舌之快,直接無視,冷笑著走出了舞蹈室,順手將門給關上,以免有人誤闖進來。

待他走後,蘇綏才對周路陽說:“你用不著對著他發脾氣,我們之間的事,我們自己解決,彆牽扯到第三個人。”

“怎麼?你心疼了?就這麼舍不得,連一句重話都不樂意我說?”周路陽譏諷道。

“彆這麼幼稚。”

“幼稚?”周路陽不可置信的重複了一遍這兩個字,瞪大了雙眼,死死地盯著蘇綏,“是不是在你眼裡,我無論說什麼做什麼都是幼稚?那你呢?你成熟?”

“勾三搭四是成熟,還是玩弄人心是成熟?這就是你的成熟?”

“阿陽——”

“彆他媽叫我阿陽!我有名字,少像喚狗一樣的喚我!”周路陽壓抑已久的情緒終於在聽到這個稱呼之後徹底爆發,他的眼睛猩紅著流下大滴大滴的眼淚,甚至連他自己都沒察覺,“蘇綏,你真狠心,你把我當一條狗在逗是吧!”

蘇綏深吸了一口氣,努力使自己保持冷靜。他點點頭,道:“好,從今天起,我不再叫你阿陽。”

“有些話,我早就想和你說。但是一直沒有機會,索性今天一次性說清楚吧。”

周路陽的心臟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揪住了往下拽一樣,疼得他幾乎快要呼吸不過來。

他一直逃避的始終躲不開,如懸在頭頂的達摩克裡斯之劍,搖搖欲墜,在平白忍受過一天又一天的恐慌之後,還是終有落下來的那一天。

“我先一個一個的回答你的問題。”

蘇綏站起身,神色依舊平靜,卻讓周路陽的心臟越發抽痛。他寧願這個人像普通被戳破奸情的人那樣驚慌失措再慌忙狡辯,也不願意看到他這樣冷靜平淡的模樣。

——他永遠都這麼理智,永遠都這麼體麵,那聲嘶力竭的自己又算是什麼?

周路陽甚至想要跪下來求蘇綏,不要表現得這麼完美,不要再這麼雲淡風輕,不要讓他們之間,變得隻有他一個人在乎。

蘇綏的聲音仍舊平和,聽不出來一點波瀾:“首先,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沒有任何聯係,今天無論我和柏鉞在做什麼,擁抱還是親吻,這些都跟你無關;其次,什麼時候你變成一個可憐的受害者了?你究竟站在什麼立場,用何種理由,哪來的資格,如此高高在上的指責我,將我描述成一個背叛你的可惡蕩婦?”

“周路陽,從頭到尾,都是你在一廂情願的認為我喜歡你,我非你不可,可是我從來就沒有,說過一句喜歡你。”

“你胡說!”

“不可能!不是這樣的!”

“你在騙我!”

周路陽接二連三的否認,他絕不可能承認蘇綏那句話,絕不承認他不喜歡他!

然而又克製不住的,試圖在腦海裡搜索蘇綏說過喜歡他的證據。可到最後,他驚恐的發現,蘇綏是真的,從未說過喜歡他。

周路陽的嘴唇顫抖著,在這一刻失去所有血色。

他的世界仿佛隨著一句“我不喜歡你”而瞬間崩塌,所有的信念也在這一瞬間分崩離析。

所見一片黑白,所聽寂靜無聲,所聞淡白如水,所觸刺痛鑽心。

“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隻是想告訴你——”

“你,沒有任何資格質問我的私人生活。”

蘇綏緊盯著他的眼睛,原來溫柔的目光,此刻卻化作天羅地網,將周路陽死死地束縛住,拚命想逃也掙脫不開。始終是,從頭到尾的平靜,不曾有一絲失態,如高高在上、沒有喜怒的神明;又或者,像是櫥窗裡精心織造的漂亮娃娃,美麗卻無心。

他說。

“周路陽,我們沒有過開始,也不會有結束。”始終是,從頭到尾的平靜,不曾有一絲失態,如高高在上、沒有喜怒的神明;又或者,像是櫥窗裡精心織造的漂亮娃娃,美麗卻無心。

他說。

“周路陽,我們沒有過開始,也不會有結束。”始終是,從頭到尾的平靜,不曾有一絲失態,如高高在上、沒有喜怒的神明;又或者,像是櫥窗裡精心織造的漂亮娃娃,美麗卻無心。

他說。

“周路陽,我們沒有過開始,也不會有結束。”始終是,從頭到尾的平靜,不曾有一絲失態,如高高在上、沒有喜怒的神明;又或者,像是櫥窗裡精心織造的漂亮娃娃,美麗卻無心。

他說。

“周路陽,我們沒有過開始,也不會有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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