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 55 章(2 / 2)

他又看向柏鉞:“還有拍攝需要我配合的嗎?沒安排的話我等會兒見完林望景就回去了。”

柏鉞搖搖頭:“最近幾天都沒有。”

顧嶼安以為蘇綏要回酒店,趕緊說:“我在這裡也沒什麼事,我陪你一起回去吧。”

周路陽聽到這兒,才意識到下午來的時候兩人也是一起來的,猛地皺起了眉頭,嫌棄的打量著顧嶼安:“你們兩個住在一起?”

“剛好訂在同一個酒店而已,”蘇綏回答完周路陽後,又看向顧嶼安,“晚上我不會回酒店,要去一趟我的小彆墅看看,你自己一個人回去吧。”

這後半句話自然是對顧嶼安說的,聽到這句話後,他的情緒明顯失落下來。

周路陽幸災樂禍道:“某人不會以為自己就是特殊的,就不會被拒絕了吧。”

他心裡暢快了,總算是出了口剛剛的惡氣。

蘇綏輕輕地看了眼兩人,像主人招呼家裡不聽話的兩隻小狗那樣,說:“我一會兒就回去了,你們兩個彆總在片場爭來鬥去,幼不幼稚啊?”

周路陽還沒嘚瑟多久呢,就和顧嶼安一起被敲打了,瞬間便焉巴下來。

教訓好兩隻幼稚小狗後,蘇綏才安心去見林望景。

林望景坐在車裡,單手搭在方向盤上,一動不動的盯著後門。

每次門被從裡麵推開,他都會期待的調整好狀態,然而等看清來人後,又失落的坐回原位。

如此反複了二十多次,期待落空了二十多次,他要等的人才終於姍姍來遲。

黑色的庫裡南很搶眼,蘇綏一推開門就看見了林望景。

他往車裡麵看了一眼,隔著擋風玻璃,也能清楚地看見男人眉眼間的頹廢和疲憊,右臉上的創可貼更是平白增添了幾分落魄感在裡麵。

看來過去這兩三天裡,林望景過得並不怎麼好。

林望景看到朝思暮想的人後,立馬開門下車,還從副駕駛拿出一大捧嬌豔欲滴的玫瑰花。

蘇綏身形一頓,有些意外:“林總這又是在玩什麼花樣?”

林望景捧著花,緊張到說話都有些不利索:“我,我是來向你道歉的。”

他鼓起勇氣盯著蘇綏的眼睛,果不其然,沒了以往的一往情深,看自己好像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

蘇綏的眼神刺到了林望景,他雙手奉上玫瑰,誠懇道:“對不起蘇綏,那晚的事是我不對,但我可以向你解釋,那真的是個誤會。”

蘇綏沒接,就這麼看著他,眼睛裡是足以淩遲林望景千八百遍的不信任。

“誤會?”

“方艾是你包養的情人是誤會,還是你們在舒月公館拉拉扯扯被我和我媽親眼看見是誤會?”

林望景急道:“我沒碰過他!那晚是因為,因為……”

說到一半,他又說不下去了。

蘇綏歪歪頭,微微一笑:“因為什麼?”

“因為……”

林望景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麼把內心的真實想法說出來。

見他半天也說不出什麼有效信息,蘇綏催促道:“是你說要見我,我才過來,如果你沒有做好準備,那我們沒什麼好說的。”

說著,便想走。

林望景僅剩的那點自尊被蘇綏又要離開的恐懼壓倒,他猛地拉住他,不管不顧的坦白道:“因為我吃醋了!我吃你和姓周的那個小白臉的醋!”

“我故意找方艾來舒月公館,隻是想氣你,試探你會不會也吃醋,也這麼在意我。”

開弓沒有回頭箭,無論接下來的話怎麼打自己的臉,林望景也隻能全部托盤而出。

空氣靜默了幾秒,過了好一會兒,蘇綏才緩緩道:“你,吃醋?”

他像是看什麼新奇的外來物種一樣看著林望景:“呼風喚雨、隻手遮天的銳華總裁,居然為了我這麼一個沒名沒分的未婚妻吃醋?”

林望景隻覺得自己所有的尊嚴都被蘇綏放在了地上踩,可是他沒有辦法了,再不把蘇綏哄回到身邊,他就真的受不了了,真的會被失去他的痛苦折磨到去死。

“是,吃醋,我吃你的醋!”

“我一看見你和那個小白臉在一起,我的心裡就跟烈火在燒一樣,難受得快死了!”

他近乎乞討一樣對蘇綏說:“不是沒名沒分,蘇綏,你相信我,再相信我最後一次,我一定會補償你,給你一個最盛大的求婚儀式和婚禮,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林望景的戀人,唯一的戀人!”

然而即便林望景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蘇綏還是不為所動。

他掙脫開林望景的束縛,後退了幾步,直視著他的眼睛,淡淡的說:“可我不稀罕了。”

“名分、婚禮,包括你,我都不稀罕了。”

林望景沒想到蘇綏竟然絕情到了這個地步——

他根本就不肯相信,眼前的這個人對自己一點愛意都沒有了。可一句“不稀罕”,毫無防備的把林望景堅硬的心臟捅成了千瘡百孔。

這和來之前想象的根本就不一樣,林望景本以為,蘇綏對自己那麼好、那麼喜歡,這次就算自己做錯事,隻要好好地、用心的哄,就一定能把人給哄回來。

王秘書,王秘書不也是這麼說的嗎?

他沒有做錯,一個步驟都沒有做錯,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玫瑰花,對,玫瑰花還沒有送出去——

林望景的眼神裡滿是慌亂,他把懷裡火紅的玫瑰花遞給蘇綏,帶著卑微的討好,乞求道:“以後我給你買花,每天都給你買,你想做什麼都可以,我再也不會阻攔你。隻要彆和我分手,我什麼都願意為你去做。好不好蘇綏?我真的知道錯了,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對你——”

“如果是因為你媽不願意讓我們在一起,我可以!我可以親自登門道歉!向她保證同樣的事以後絕不會再發生。”

蘇綏甚至將林望景逼到了願意和寧清和解的地步,可無論他做怎樣的努力,許下再多令人心動的諾言,蘇綏都不為所動。

他甚至有些厭惡的皺起眉頭,伸手抽出一枝開得正好的玫瑰,在林望景滿懷期待地眼神裡,一點一點的將其碾碎。

紅豔欲滴的花汁覆蓋在蘇綏白皙的手心,林望景的心臟也跟著掉落的花瓣不斷地往下沉,無聲的摔在地上,裂成無數片碎片。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最討厭的就是玫瑰的香味,一聞到就想吐。”

隨著這句話,林望景不受控製的想起了蘇綏生日那晚:

他渾身沾著方艾的味道,蘇綏還在發燒,也是說出了一句同樣的話。

林望景猛地意識到了一件可怕的事——他們談了三年戀愛,蘇綏知曉他的一切愛好,甚至連洗澡水調到多少度會更舒服都牢牢記在心裡,然而自己卻對蘇綏一無所知,哪怕連青年討厭什麼花都不知道。

林望景忽然陷入了一股巨大的惶恐中,蘇綏的每一句話,都讓他無比清楚的認識到,過去的自己對這人究竟差到了何種地步。

他不了解蘇綏,他一點都不了解蘇綏,在曾經擁有他的那段日子裡,他從未願意對他有過一丁點的了解!

蘇綏張開手指,讓黏在手指上的紫紅花汁被風吹乾。

他站在台階上,有些居高臨下的看著林望景,諷刺的一笑:“如果是以前,你根本不需要做這些事來討我歡心,我一定會乖乖地跟你回去。”

“可是現在,無論你做再多的事來討好我,我都不會再多看一眼。”

林望景瞳孔一縮,嘴唇逐漸變得蒼白,他怎麼會不懂蘇綏這句話裡的意思:

熱烈的愛著你的時候,無論做什麼,都會被輕而易舉的原諒;

再也不愛你的時候,無論做什麼,都不會再稀罕一點半點。

道理誰都明白,可林望景不知道啊,他不知道原來那個那麼喜歡他的蘇綏,現在舍得看著自己這麼難過,舍得連最想要的婚禮也放棄。

蘇綏看著林望景臉上的表情從一開始的緊張期待到現在的絕望痛苦,心裡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起伏。他過去沒有因為林望景的輕視踐踏而傷心難過,如今自然也不會因為他的苦苦挽回而欣喜心軟。

“我媽的意見隻不過是其中一個毫不起眼的因素,導致我們兩個走到今天這一步最重要的原因,是我對你積攢的失望已經足夠了。”

蘇綏的喜歡是減分製,減到零分,便會頭也不回的離開。

可林望景卻在他離開之後,才意識到,這個人對自己到底有多重要。

“我們已經分手了,婚約也不會再繼續,以後彆來纏著我了。”

說完這句話後,蘇綏轉身離開。

林望景沉浸在接二連三的打擊中,甚至連他什麼時候離開了都不知道。

直到一滴兩滴冰涼的液體砸在他手背上,才恍惚間抬起頭,發現不知何時已經下起了大雨。

慢慢的,雨越下越大,將地上那朵殘缺的玫瑰淋得愈發可憐。

林望景蹲下身,一片一片的撿起花瓣,小心翼翼的收進兜裡。抬起頭,發現不知何時已經下起了大雨。

慢慢的,雨越下越大,將地上那朵殘缺的玫瑰淋得愈發可憐。

林望景蹲下身,一片一片的撿起花瓣,小心翼翼的收進兜裡。抬起頭,發現不知何時已經下起了大雨。

慢慢的,雨越下越大,將地上那朵殘缺的玫瑰淋得愈發可憐。

林望景蹲下身,一片一片的撿起花瓣,小心翼翼的收進兜裡。抬起頭,發現不知何時已經下起了大雨。

慢慢的,雨越下越大,將地上那朵殘缺的玫瑰淋得愈發可憐。

林望景蹲下身,一片一片的撿起花瓣,小心翼翼的收進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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