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慢書似乎也看出了蘇綏臉上的後悔之意,但如果是一個足夠冷靜理智的捕獵者,就絕不會讓自己千辛萬苦才捕獲的獵物逃脫。
他逼得越來越近,近到兩個人之間幾乎沒有了任何距離,鼻尖對著鼻尖,蘇綏柔軟的唇瓣能夠無比清晰的感覺到唐慢書熾熱的呼吸,像是一根羽毛那樣,輕輕地拂過嘴唇,給心尖帶來一陣微微的漣漪。
蘇綏的心跳都漏了一拍,他看著自己麵前陡然放大的臉,不安地咬了咬下唇。
唐慢書偏偏還要湊在他耳邊,用那種低低沉沉的聲音為兩人之間不正常的曖昧氛圍添磚加瓦。
他的笑聲沉到像是從胸腔發出來的,甚至蘇綏的耳膜都能感受到一種震動:“真的……什麼都可以嗎?”
這真是要命……太近了……
蘇綏閉了閉眼,雖然知道自己的行為的的確確是在耍賴,但還是說:“太過分的不可以。”
“啊……”唐慢書眼神裡的亮光都隨之黯淡了幾分,好像忽然一下子很失落的似的。
但馬上,他就用一種很□□,但又很欲拒還迎的眼神看著蘇綏:“我還以為,不管怎麼過分,對綏綏來說,都是可以的呢。”
蘇綏呼吸都加快了一些,再次堅定地重複道:“不可以太過分。”
“那什麼才是太過分的要求呢?”唐慢書刻意加重了“過分”這兩個字的讀音。
麵對著幾近明示的暗示,蘇綏就當自己沒聽到,答道:“我認為過分的要求就是過分。”
“好霸道啊,這樣是不是該再多答應我兩個要求呢?”
蘇綏明知道眼前這故作委屈的男人是在得寸進尺,可他卻沒辦法拒絕,誰讓是自己理虧在先呢,隻好胡亂應下了。
“可以,”但青年又話鋒一轉,掰回一局,“你已經用掉一個要求了,現在還有兩個。”
“什麼時候用掉……”唐慢書愣了愣,眼睛都因為不解而睜大了一些。
但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隨即又氣又笑:“好狡猾啊,居然這樣都算。”
擺了唐慢書一道,蘇綏有些高興,帶著略微挑釁的笑容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就像一把鉤子似的,直把男人整顆心都給勾走了。
他甚至都敢催促了:“快點哦,隻剩兩個了。”
唐慢書無奈的笑了笑,不管怎麼說,總算是爭取到了兩個,是他賺了。
“我有好多想讓綏綏做的呢,就怕綏綏全都覺得過分。”
他抬起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蘇綏,那深邃的黑眸就像是黑洞一般。蘇綏隻覺得自己被這麼盯著,遲早會被吞沒在這無垠的黑洞裡。
青年忍不住又往帳篷幕牆上靠了靠,將其頂出一個更大的包。
他看著男人的眼睛,沒由來的覺察出一絲危險。
唐慢書似乎很滿意蘇綏的反應,平時表現得再好的男人,在這種方麵,都是天生的壞種。
“比如說,好想和綏綏擠在一個浴缸裡泡澡。雖然說家裡的浴缸連容納下我一個人都很勉強,但如果是我抱著你的話,應該就不會擁擠了吧?”
“你可能會害怕動作太大掉出去,於是抓著浴缸光滑的沿壁,手背都用力的浮出了青筋。”
唐慢書的聲音低沉磁性,而如今,又刻意放緩了語速,脫口而出的每一個字,都仿佛在念一首沉澱著光陰和哲理的詩。
然而,內容卻比尺度最大的**還要超過。
蘇綏皮膚太白,沒有一點瑕疵,因此稍微有一點變化,都會異常顯眼。
就比如現在,緋色已經從耳根蔓延到了兩頰,像是純白的雪地裡落下的幾瓣紅梅,為這純淨平添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風情。
“這裡沒有浴室,更沒有浴
缸,所以你的要求沒有辦法實現。”
“這樣啊,那我隻能再換一個了?”
蘇綏有些氣惱的瞥了他一眼:“當然!”
“還有,你彆忘了,我們現在在參加節目呢,萬一要是被觀眾們發現……”
“不會被發現的,帳篷裡沒有攝像頭。”
蘇綏這才像是終於放下心來:“你快說要求。”
唐慢書指了指自己的臉頰:“那,親我一下?”
不等蘇綏回答,他馬上又說:“這個要求應該不過分吧?和上一個比起來,甚至可以說是微不足道。”
那倒確實——
蘇綏猜測唐慢書肯定知道破屋理論,先拋出一個看起來根本就不會被答應的要求,被理所當然的拒絕後,再提這樣的要求,不僅不過分,在前者的襯托下,還有那麼幾分純情。
蘇綏的確是找不到理由來拒絕這個要求,哪怕唐慢書指的是他自己的嘴唇,蘇綏也一定能找到說辭拒絕,但僅僅隻是親吻臉頰的話……
好像也沒那麼令人抗拒。
他輕輕地“嗯”了一聲,隨即閉上眼,直起身子,主動地落入了唐慢書的陷阱裡。
男人安靜的等待著接下來的一刻,屏住呼吸,一錯不錯的盯著青年的一舉一動,隻恨不得自己的眼睛是攝像鏡頭,可以慢放保存,以待日後一遍又一遍的反複觀看。
蘇綏的嘴很小,稍微有些薄,透著健康水潤的粉紅,好像初春枝頭剛剛綻放的櫻花。唇峰綴著圓潤的、小巧的唇珠,光是憑肉眼看,都能感覺出軟軟的,像一口咬下去就會出汁,成熟的剛剛好、或許還帶著一點青澀的水蜜桃。
而事實確實是,好軟。
唐慢書隻覺得自己的臉頰似乎被什麼特彆特彆軟的東西觸碰了一下,那樣的軟是任何觸覺都無法帶給他的,即便是世界上最柔軟的天鵝絨也完全無法比喻。
和自己的溫度不一樣,蘇綏的吻,涼涼的、甜甜的,像是熱得嗓子快化了的時候來上的一口草莓冰淇淋。
明明更加過分的事都做過了,然而此刻,唐慢書卻因為這麼一個純潔到任何情.欲.都不沾的親吻,從耳根到脖子,都紅了一片。
和蘇綏不同的是,他不紅臉,隻是耳根和脖子有變化,臉上依舊穩重淡定。
也就是說,唐慢書頂著這麼一張看起來正正經經的臉,看上去絲毫沒有變化,然而在私底下,耳根和脖子已經因為羞澀完全變了一個顏色。
蘇綏也沒比他好多少。
他睜開眼,逃也似的迅速遠離了身前的男人,嘴唇上似乎仍舊殘留著那人體表炙熱的溫度,心臟砰砰直跳,震得叫人害怕。
那蜻蜓點水的一下,後勁卻比度數最高烈酒還大,直燒得兩個人的腦袋都暈乎乎的,好半天都沒緩過來。
蘇綏還處於一種無所適從中時,唐慢書好像已經恢複了理智——忽略他遍布著血絲的眼睛,以及紅透了的耳根和脖子的話,也許真是這樣。
唐慢書認真的看著蘇綏:“還有一個最後要求。”
“嗯。”
蘇綏本以為他又要說些什麼不著調的話,然而下一秒,男人好聽的聲音便響在自己耳側。
他說,“陪我去看星星吧。”
蘇綏一抬頭,便闖入了那雙深邃,夜空一般的眼睛。
而在那雙濃黑的、霧一樣密的瞳孔中,倒映出來的人影,則是這片夜空裡,唯一的一顆星星。
“可以嗎?”
蘇綏怔了一下。
唐慢書說得太認真,太鄭重,恍惚間,會讓他覺得,好像是在問:
‘可以嫁給我嗎?’
蘇綏回過神,鬼使神差點了點頭:“可以。”
“我爸年輕
的時候,跟我說過,他這輩子最不後悔的一件事,就是帶我媽去爬珠峰,在最高的地方看過一次星星。”
唐慢書在這一刻,又好像回到了那個成熟可靠的長輩身份。
他抓起蘇綏的手,和人十指相扣,輕輕的笑了笑:“我還沒有帶你去珠峰,但我想帶你去看星星。”
蘇綏眨了眨眼睛,手心被滾燙的溫度緊緊包裹,像是在冬天烤著火爐,那溫度慢慢的傳到心裡,就像被人抱著取暖。
他看著唐慢書專注的眼睛,輕輕點了點頭。
“我急死了,這兩個人究竟在乾什麼啊!”
“光看著帳篷晃動了,不會是在doi吧?!!!”
“我開年會還不成嗎!求求節目組了,給我看一眼吧!”
“姐妹們都會花了錢,憑什麼不能看!”
“嗚嗚嗚嗚嗚綏綏老婆你究竟在裡麵做什麼啊,你忘了家裡還有孩子了嗎,你不能拋棄我和孩子啊QAQ”
“攝影師你就不能跟進去嗎!我給你錢,你進去把他們doi愛視頻給我錄下來!”
“看不見啊啊啊啊啊我急死了!!!!”
“帳篷裡就不能放個攝像頭嗎?!”
“你們有本事在裡麵doi,有本事開門啊!”
“一進直播間被一地的褲子就絆倒。”
直播間的觀眾們正在瘋狂刷屏看不見蘇綏和唐慢書,然而下一刻,兩個人就牽著手從帳篷裡出來了。
攝像大哥在外麵喂了一個多小時的蚊子,無聊到把身上的蚊子包全都掐成了十字架。他一看到這倆人,頓時激動的跳了起來,差點沒把三腳架給絆倒。
可惜他作為一個合格的幕後工作人員,是不能發出聲音的,不然現在全直播間的觀眾都得聽到他嘹亮的尖叫。
眼見蘇綏和唐慢書牽著手在往前走,他趕緊取下攝像機,跟在後麵一路拍攝。
“啊啊啊啊啊終於出來了!整整doi了一個小時呢!”
“瘋了,真瘋了。”
“他們這是要去哪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