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埃達之詩(六)(1 / 2)

再無辜也不會改變眼前的修羅局麵。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號毫不留情地嘲笑起來。

【我就說你這樣肯定要出事!看看看,翻車了吧?】

祝槐:“……”

謝謝你還記得切私聊?

蜂巢放出的毒氣會致使失憶不假,但她在逃脫過程中其實無意間瞄到過一眼成分表跟實驗計劃,後來意識到副作用的時候乾脆來了個將計就計。

知道t病毒有相應的血清是在警察局長辦公室,實驗基地與政府勾結的條件就是免費為他們和安插在裡麵的自己人提供解毒的辦法,不過顯而易見地沒起到什麼作用。至於究竟是提供了假血清還是從一開始就沒提供,這就不得而知了。

那麼要拿到免疫血清,就得想辦法重新混入蜂巢,還不能引起他們的警惕。

更不用提隊友還在他們手上了。

佩特利諾一族的讀心能力,她在克裡絲汀和維爾萊特身上挨個領教過一遍,深知表麵上裝得再好也能被她們感知到藏在內裡最深處的情緒。

所以在已知對麵控製了克裡絲汀·佩特利諾的情況下,要通過審查就得是全然無知的空白狀態,俗稱失憶。

當然也解決了對接的某人在得知她決定再犯險境時一定肯定以及絕對會有的反對,等事後他問起來——

不知道,不清楚,不了解。

好耶!

一個小小的定時裝置對於長年積累的動手能力也不算什麼,於是她埋好臨時用上化學製作的炸彈,提前為失憶後的一頭霧水留下指引的線索,和巴不得事情更亂一點的kp商量好,然後給自己來了個失憶大禮包。

感謝柯克比提供的靈感,有些東西可以觸發催眠暗示自然也能成為想起的關鍵,她反向利用了這點。

當作提示的自然在原有印象裡越深刻越好,第一個是能瞬間串聯起迄今人生的萬惡之源,而另一個嘛……

“——就是這樣,”祝槐堅決略過了後麵兩句和自己中間的心路曆程,“我完全是為了成功地蒙混過關才這麼做的。”

望舒:“……不。”

他尖銳地指出,“這根本解釋不了你為什麼在我們麵前也裝得像真的似的!”

他說怎麼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呢?!

“哎呀,出於各種各樣的原因嘛。”祝槐笑眯眯道,“騙彆人前先騙過自己啦,保險起見就先不告訴啦,看看戲啦——”

眾人:“……”

你說出來了,你這絕對是把真心話說出來了吧!

不過要是論不滿,誰都比不上被重點隱瞞的對象。塞繆爾從她開始敘述起就蹙著眉,眉頭到現在也沒有鬆過。

“我說過我們馬上就抵達了,這樣等到彙合再行動的安全係數會高很多,”他不讚同道,“你當時說見機行事,再想聯絡就找不到人了——結果是這麼個見機行事?”

“但你不能否認裡應外合的成功幾率更大也更有效率。”祝槐眨眨眼,“不然現在還要操心血清在哪裡和怎麼搞定權限的問題,而不是直接扛了就跑。”

了解她的都知道她就是這樣的性格和行事風格,更何況事實證明的確是最佳決策,塞繆爾歎了口氣,放棄了就這點繼續糾纏的打算,轉而問起了另一個問題,“所以你剛才說解除催眠的節點——”

祝槐聞言隻是若無其事地聳聳肩,笑容毫無破綻,“這和咱們現在的狀況有關係嗎?”

塞繆爾:“……”

說不上來,就是莫名其妙地有點在意。

“好了。”言談間,她已經接完了正確的通路,功成身退又多此一舉地把盒蓋蓋回去,“接下來沒有攔路的,可以直接過去了

——你們那什麼眼神?”

“我想通了。”望舒說,“十年不晚。”

路婉婉:“附議。”

祝槐:“???”

至於嗎!

“嘶……”時隔許久終於渡過催眠大失敗之劫的羅曼一回神就倒吸了口涼氣,努力揉著自己的肩膀,“我身上怎麼這麼疼?你們誰揍我了?”

路婉婉:“……你揍彆人還差不多好嗎!”

“你錯過了一件大事。”望舒幽幽地說。

羅曼:“啊?”

“什麼什麼,”他馬上道,“瓜來。”

眼看著唯一一個不知情者也要被拉下水,祝槐覺得她還是不要去聽他們在秘密籌謀什麼複仇計劃來得好——儘管她實在難以忽視不時投在自己身上的危險視線。

一行人穿過那道被解開鎖的小門,邊走邊說的同時已經能看到遠處的冷藏庫庫門。

鬱雙鬱悶地犯起了嘀咕:“但是我就沒有想起來多少……”

“藥效應該對每個人也都不一樣。”祝槐說,“反正事情始末也清楚了,想起來就是個時間的問題,欲速則不達嘛。”

她想想也是,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重新振作起來,看著對方用鑰匙打開了冷藏庫的機械鎖。

零下攝氏度的低溫冷空氣撲麵而來,站在門外的幾人都禁不住直接打了個哆嗦。

冷藏庫內很整潔,連點碎冰碴都沒有,各項實驗樣本和藥劑也全部整齊地分門彆類存放著。

他們輕輕鬆鬆地循著標簽找到了那一排排免疫血清,它們數量實在不少,但顯然有備而來的世界樹特工直接從自己隨身的背包取出了兩個壓得扁平的輕型打包袋,上麵還各有兩條結結實實的背帶。

瞧著倒不像是擔心無法保持低溫會破壞血清的樣子。

鬱雙“咦”了聲,忽然想起之前的話題,“不是說攜帶保存要等到——”

“從一開始就沒有休謨的事。”塞繆爾說,很有針對性地看了一眼某個方向,“既然技術還達不到急用的程度,用另一種力量就好了,反正這幾年跟那邊打交道也有一些能在這方麵派上用場的辦法。”

祝槐:“……”

祝槐:“?”

這應該不是言傳身教吧。

嗯,肯定不是。

望舒馬上就“噗”了聲,然後收獲到她皮笑肉不笑的斜視,這才一本正經地收斂起對對方被套話的嘲笑,著手幫忙拾掇起來。

都說人多力量大,幾個人一起搭把手,很快就將冰櫃裡的免疫血清儘數洗劫一空。取而代之的是兩個背包被塞得鼓鼓囊囊,滿到仿佛隻要再多一支就能撐爆拉鏈——但不得不承認,物資充足到這份上的確很給人安全感。

塞繆爾低頭看向手腕上閃爍起的亮燈。

“那邊成功了。”他言簡意賅地說,“還有什麼要處理的嗎?”

他等來了一片搖頭的回應。

“沒有,昏過去的那兩個隨意吧。”祝槐道,“他們怎樣都不關咱們事了。”

所長死亡,主任被帶到異次元,那兩人連後顧之憂也算不上,剩下要考慮的就是如何順利返回負一層。

雖然早就做好了不會一切順利的心理準備,但當真的重新衝出門後聽到走廊上以另一種頻率示警的刺耳警報,眾人心裡還是無一例外地咯噔了下。

“我——”路婉婉急得一瞬間有些語無倫次,“這又是什麼?!”

“不管了!”望舒咬牙,“先往上走再說!”

介於塞繆爾已經是他們少有的戰鬥力量,萊昂也能勉強算上一個。那兩個塞滿血清的背包其中之一由他背著,另一個則是羅曼自告奮勇,結果他倆不是前麵舞拖把舞得太嗨就是為了按住那個太嗨的使

足了力氣,這會兒負重爬個樓梯簡直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好在到負一層攏共也就四層台階要爬,等所有人都集中到窄小的中間平台上,打頭陣的塞繆爾先持槍一推門,對上等在外麵的另外二人,險些自己人把自己人嚇了一跳。

祝槐一眼瞧見了有過兩麵之緣的維爾萊特,她旁邊是另一位年齡相仿、約莫三十歲出頭的男性。兩人俱是武裝齊備,警戒著已經緩慢從遠處包圍來的安保員們。

“他們剛剛啟動了自毀係統——”沒有時間多問彆的了,維爾萊特急匆匆解釋了一句又咒罵道,“這群瘋子!”

塞繆爾尚還算冷靜,“還有多久?”

“五分鐘。”那名陌生特工說,“應該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