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2 / 2)

熱鬨的酒桌上,人人都在推杯把盞曲意逢迎,聊著錢、資源、xing,朝主桌的人敬酒時滿臉奉承。

少年旁邊的陌生男人也往他麵前放了杯白酒,笑眯眯道:“既然是新人,規矩總要做一下的,這一圈的人,你都要敬酒。”

大半時間都生活在單調病房的少年歪著頭眨了眨眼,眼裡滿是困惑不解,他看向聶瑜,輕輕扯了扯對方的衣角,對方卻依舊帶著那張無懈可擊的假麵笑意在和彆人喝酒,看都沒看他一眼。

於是帶著好奇,他喝下了那杯酒,立刻被嗆得咳出聲差點吐出來,過於蒼白的臉上浮起些許不正常的紅意。

真的很難喝,但一杯剛喝完,旁邊的陌生男人便立刻將第二杯放在他麵前:“我說你啊,喝酒的時候也不知道笑一下,你這樣讓聶瑜多難做啊,在這裡,要喝酒,要笑,知道麼?”

少年眼裡浮出大片不解:為什麼喝這麼難喝的東西、還要笑呢?聶瑜他、喝這些東西、這樣笑的時候,也這麼難受麼?

但不喝不笑,會讓聶瑜為難。

於是,少年麵上浮出勉強的笑,喝下了第二杯、第三杯、不知第幾杯的酒。

金燦燦鬨哄哄的世界裡,他難受地咬著唇趴在了桌上,卻依舊抱著那盒DVD不鬆手。

酒局過後,酒桌上的人各自帶著美麗的戰利品離開,喝得滿臉通紅眼睛眯成縫的男人將手伸向了趴在桌上的少年。

在那手要碰上少年單薄的肩背時,聶瑜卻突然站了起來,輕輕打開了那隻手,他似是帶著醉意,麵上一向完美的笑此時卻變得薄涼又鋒利。

“抱歉,”他把少年扶起來攬進懷裡,他看向男人,看似溫潤的笑裡仿佛藏了刀鋒,他道:“你不能帶走他。”

這種飯局在圈子裡還不算太下流,這些風流豔事還講究些你情我願,大家不會撕破臉。

攬著少年往外走的聶瑜心想,這人該慶幸他聶瑜還殘留了些許底線和良知。

或許也因為這些底線和良知,叫了司機開車將他們送回家的聶瑜,第一次讓已經醉得徹底的少年進了他的屋子。

……

“cut!過!”

這聲音已經為電影裡的世界劃上了休止符,真實的世界裡,林晝靜卻依舊覺得耳邊鬨哄哄的,那些時遠時近似假還真的聲音讓人想吐。

他依舊閉著眼睛縮在言酌懷裡,他難受地皺著眉,緊緊攥著對方的衣襟,青年身上淡雅好聞的香氣沁入鼻尖,他才找回些許現實世界的實感。

林笙和副導忙著去重看拍好的成片,彆的工作人員忙著調整機位燈光以及統籌第二天的戲,一時之間小小的公寓裡竟隻留了兩個主演。

言酌皺著眉攬了懷裡的人坐到沙發上,看向對方時眼裡是再清晰不過的擔憂:“喂,還好嗎?”

仿佛被那聲音徹底喚醒的林晝靜驀然睜開了眼睛,他並未離開青年的懷抱,隻是看著那張為自己擔心的臉眨了眨眼,心頭不可抑製地湧起一縷暖流,他道:“我沒事。”

隻是一些喝酒後遺症罷了,這次喝的還是白酒。

言酌眉頭皺得更緊,他看著懷裡臉蛋通紅唇色蒼白的少年,聲音不由自主帶了冷意:“不能喝酒為什麼不說?”

已經沾了醉意的少年不開心地撇了撇嘴:“因為不能崩人設。”

言酌一怔:“什麼?”

醉了的林晝靜乖巧坦率得不行,他完全遵從本心地在這個舒服的懷抱裡小貓一般蹭了蹭青年的衣襟,甚至伸手環住了青年的腰,他閉了眼仿佛撒嬌一般喃喃道:“我好累,讓我睡一覺好不好?”

言酌瞳孔一縮,在少年抱上來的一瞬間下意識仿佛投降一般舉起雙手,半晌,他將手輕輕放在了少年單薄的蝴蝶骨處。

此時,剛開機的手機“叮”地一聲響起來,言酌皺了皺眉,還是小心翼翼地繞過少年的睡著了的身體點開了那條來自律師的消息:

“林家出手了,阮歲發WB為林晝靜澄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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