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晝靜穿著睡衣盤腿坐在潔白柔軟的床鋪上,剛衝完涼水澡,神智已經稍許清醒,他的身體卻還在不可抑製地發著燙。
渾身都很難受。
一種不受控的熱|流和燥|動在血液裡湧動,他現在隻想倒在一個清涼的懷抱裡正常地呼吸。
在原作裡,那隻是杯普通的酒,於是他便毫不懷疑地喝了。
其實,他提前和那位好心的服務生打過招呼,如果他在半個小時後還沒出包間,就請他報警。
劇情已經崩壞,那時他隻是為了預防動手帶來的意外,卻沒想到,那杯酒會出問題。
熱意在身體裡流竄,他下意識扯著領口微微張了口呼吸,他想,不讓言酌和那種人產生交集,果然是最正確的選擇。
……
言酌送走了信任的私人醫生,回來時便看到少年那副難受的模樣,他微微皺了皺眉,坐到了床邊。
他看著那張通紅的臉上泛著迷離水光的眼睛,心裡便不可抑製地泛起一絲疼意,他輕輕撥了撥少年淩亂的黑發,道:“上衣能自己脫掉嗎?脫一半就可以。”
鼻尖又一次聞到了熟悉好聞的氣息,林晝靜循著身體最原始的本能,倒在了言酌身上。
言酌下意識將那具滾燙的身子接進懷裡,少年溫軟的鼻息擦過他手掌的虎口,他瞳孔一縮,手裡的藥差點掉在地上。
那個懷抱很舒服,青年的身體溫溫涼涼,帶著好聞的冷香,瞬間便平息了林晝靜因著身體的異變而浮起的不安。
於是,林晝靜閉了眼睛,本能一般蹭了蹭青年的脖頸,像一隻敏感的貓崽在向中意的人類示好。
渾渾噩噩的大腦終於後知後覺地消化完青年剛剛的話,他眼皮都沒掀,便伸手開始解襯衣的扣子——今晚言酌特意找了沒穿過的新襯衣給他,有些大。
一顆扣子、兩顆扣子……
誘人的風景漸漸從布料打開的縫隙裡泄出。
美麗滾|燙的身體橫陳在青年懷裡,仿佛一隻溫馴的主動引頸受戮的白天鵝。
當那具漂亮的鎖骨自緩緩掀開的衣服布料映入言酌的眼簾時,他像被燙到一般回過神來睜大了眼睛,他幾乎立刻將手覆在少年解扣子的手上,用著不輕的力道。
他的聲音帶著深深的啞意:“夠了。”
林晝靜閉著眼睛疑惑地“唔”了聲,像小貓在嗚|咽——他明明聽到青年要他脫衣服的。
言酌閉了閉眼,他喉頭微微顫了下,接著抿著唇拿開少年的手,將那扣子一顆一顆扣上,接著輕輕把少年的身體移到床鋪上,又蓋上薄薄的被子。
他坐在床邊,看看少年肩膀位置,又看看自己剛剛觸碰過那具身體的手,最後將視線定格在床頭櫃上的傷藥上。
即使找了私人醫生過來,也隻能稍許緩解,喝了那杯加了東西的酒,少年也隻能自己熬。
所幸,第二天應該就沒什麼大問題。
腿上的傷口洗澡完就已經換好藥,他剛剛其實想幫他塗肩上的藥,成年人用儘全力打出的拳頭不好受,下午那孩子疼成那樣,肩上絕對會有傷痕。
但現在——言酌閉了閉眼——他沒辦法再幫他塗藥,隻能等到明天。
要起身離開房間時依舊被少年抓住了衣角,此時並未完全清醒的林晝靜像個任性的孩子般倔強:“不想你走。”
言酌一怔,他重新坐下,伸手點點少年白皙的眉心,失笑道:“隻有這時候這麼坦率。”
“你想要什麼,不想要什麼,都這樣直接說出來,不好麼?”
你說出口,我才能聽到啊。
說著他將被角壓好,挑了眉道:“小朋友,願望要明明白白說出來,才會實現。”
林晝靜半張臉陷進被窩裡,卻露出那雙美麗的眼睛認認真真看著他,纖長的眼睫如蝴蝶翅膀般顫了顫,他道:“林晝靜的願望,也可以明明白白說出來嗎?會實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