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1 / 2)

不遠處樹上傳來夏蟬一聲聒噪的長鳴,打破了林晝靜麵上僵住的空白。

半晌,他抽抽嘴角,硬著頭皮去接那束昂貴的玫瑰花——嘶,接不動。

他二叔滿臉懷疑人生的表情,還沒反應過來,正下意識使力握著那束花的花莖部分。

林笙實在看不下去,用力砸了下林恒的肩,幾乎咬著牙道:“阿恒,你不是因為小靜不開心帶了花送他麼?鬆手啊。”

林恒鬆了手看向大哥,下意識脫口而出道:“哥、我不是。”

林笙眉角一抽,拍了拍他的肩:“不,你就是。”說罷便推著他往烤架的方向走去。

林晝靜接了花被慣性推得後退兩步,言酌伸手攬在他腰間,穩住了他的身子。

看到這一幕的阮歲眼神一暗,手中下意識用力、梔子花莖便被掐斷,那朵潔白的花便掉在了地上。

一大捧鮮豔欲滴的玫瑰花擠在麵前,新鮮的香氣爭先恐後鑽入鼻孔,林晝靜狠狠打了個噴嚏。

言酌看著在那淺粉花朵簇擁下少年更加鮮活美麗的臉,麵上便忍不住一笑,他揉揉林晝靜的黑發,道:“你喜歡什麼花?”下次送你啊。

林晝靜眨眨眼睛:“梔子。”

因為那段躺在病床上的漫長又寂寞的時光裡,每到春夏之交,總會有許多香氣蓬勃濃鬱的梔子伸到窗口,花白如雪、枝葉碧綠,為他帶來了許多鮮活的生機。

言酌聞言便想起阮歲剛剛拿著一朵梔子花比著少年的一幕,他眸色一冷。

林晝靜歪了頭看他:“怎麼了?”言酌不喜歡梔子麼?

言酌粲然一笑,邊攬著他邊向前走,漫不經心道:“沒事,梔子花很好。隻是大夏天,蒼蠅晃來晃去,有點討厭。”

想到夏天這些不好的部分,林晝靜很是讚同地點點頭,跟在他們後麵的阮歲瞬間臉黑了個徹底。

林裡慢悠悠跟在他們所有人身後,興奮得像隻瓜田裡的猹,邊走邊低頭興衝衝地給boss發著短信。

……

這裡依山傍水,彆墅前後滿是草坪與A市常見的香樟廣玉蘭,因此雖是盛夏,這裡卻十分涼爽。

彆墅前的草坪上有個小池塘,烤架和餐桌便放在池塘邊一棵高大茂密的廣玉蘭下。

見到人都來了,阮雨得體一笑,道:“小靜,阿恒,你們快坐。”說罷她看向言酌和林裡:“還有這兩位是……”

林笙隻說林晝靜會帶個朋友,她隻知道似乎是哪個很流行的小鮮肉,宋子川和她兒子也從未向她提過這個人。

林笙正要說什麼,阮歲便上前一步站在女人麵前,指著言酌溫潤地笑著,有些害羞地介紹道:“媽媽,那是言酌,現在在和小靜拍林叔叔的戲,我很喜歡他。”

林晝靜睜大了眼睛:“!!!”

靠這家夥果然對言酌有意思啊!他就知道!

阮雨麵上空白一瞬,她咬牙控製著自己麵部肌肉,勉強地笑著看向兒子,一臉驚疑不定地問道:“喜、喜歡?”

阮歲隱晦地看了眼林晝靜,隨即笑意更甚:“嗯,媽媽,我很喜歡小言。”說罷他看向林笙:“是吧,林叔叔?”

林笙:“……”

他閉著眼揉揉眉心,覺得他的頭從來沒像今天這樣疼過。

林恒訝然地挑了眉,他默默看向阮歲,第一次將他大哥未來的繼子認認真真打量了一遍,再狠狠貼上了情敵的標簽。

林晝靜凶神惡煞地瞪著微笑著朝他看來的阮歲,如臨大敵地下意識擋在言酌身前,微微扭了頭,卻看到言酌一臉吞了蒼蠅的表情。

他一怔,有些擔心地問道:“你還好吧?”

言酌冷著臉抽抽嘴角:“有點惡心。”

……

聚餐便在這種無比詭異的氛圍下進行著。

除了要宋子川故意接近林晝靜外,在彆的方麵,阮雨都做得無比體麵與完美。

她和阮歲林笙就如真正的一家三口在招待客人,把餐桌上的一切事宜都打理得井井有條。

她本來今天確實要有意無意做點什麼,但他兒子的事情攪得她心神不寧,於是儘管每個人都各懷心事吃得味同嚼蠟,聚餐還是詭異又順利地進行了下去。

一頓飯吃完已到下午,林笙正要叫林恒去書房說下怎麼公關的事情,林晝靜卻突然站了起來,他看向林恒,抿了抿唇道:“二叔,我有話對你說。”

林恒訝然地微挑了眉,他這個侄子,平日裡見到他跑得比兔子還快,今天怎麼轉性了?

但畢竟是親侄子,於是他點點頭看向林笙:“我先和小靜聊聊。”說罷便起了身,先往彆墅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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