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2 / 2)

男人猛地睜大了眼睛,臉色煞白地僵在那裡半晌不得動彈。

……

與此同時,酒吧被長包下來的包間裡,宋子川點點桌上的照片,不滿地看向眼前的人,道:“阮歲,你撤了他打人的照片?”

阮歲麵無表情地站在桌前,俯身將桌上的照片拿起,照片裡,正是那晚林晝靜醉著打向宋子川的情境,林晝靜的臉清清楚楚,宋子川的臉卻被打了碼。

他神情複雜地看著照片裡那一瞬漂亮得脆弱又淩厲的少年,隨即一下一下、將那些照片撕了個乾淨,他看向宋子川,聲音裡含著冷意:“那天小靜為什麼動手,你心知肚明。林叔叔說他喜歡拍戲,你不能真的毀了他的路。”

潛規則被爆,即使有那些照片在,也說明不了什麼,也可以咬死不認。

更何況,那個料毀的是言酌,喝酒也有公關的餘地。

這些料裡,隻有如此石錘的打人爆出來,少年就再也彆想走花路。

從小到大那麼淡漠孤僻、仿佛遊離在另一個世界的一個人,難得有了喜歡的東西,說實話,他不想毀了它。

宋子川陰晴不定地看著他,道:“阮歲,彆忘了,你和你媽對他做過什麼,你以為你現在這樣,他就會愛你了麼?我告訴你,不可能!”

阮歲的臉“唰”地冷下來,他的聲音像淬了冰一般,一字一頓道:“不、關、你、事。”

......

酒店的大床上,洗漱好的林晝靜盤著腿坐在床上,滿臉通紅地看著明天要拍的那部分劇本。

劇情已經變了,卻沒有發生任何意外。他沒有如原著那樣被換角,所以還是要拍接下來的戲份。

有些開心,也有些忐忑。

他抬首看了眼浴室方向,言酌正在洗澡。

他又看了眼劇本,臉頰便更加燙得厲害。

明天要拍的戲,是、床|戲……

電影裡的世界真實得殘酷,聶瑜沒有權勢也沒有背景,他的父親大肆在媒體前哭訴他出人頭地了就棄養父親,鋪天蓋地的負麵輿論夾雜著各種各樣真真假假的黑料朝聶瑜壓來,他不堪重負。

電影裡的世界現實得沒有奇跡,聶瑜也沒有金手指。

這個圈子現實得很、也勢力得很,他隻是個連向大眾展示真實的自己都不敢、隨時可以被替代的不紅的演員,公司不會為了他花費大量金錢公關和澄清。

但即使到了這種時候,他也嘗試著挽救他賴以生存的事業,他開始頻繁地參加各種飯局和應酬,有一天,一場飯局的主人要他喝下一杯酒,隻要喝了那杯酒,再跟那人過一夜,他便會出手幫他公關。

聶瑜覺得自己已經被這個光怪陸離的圈子啃噬得麻木虛偽而殘缺不全,這種事情也應該不難做,而且確實劃算。

燈紅酒綠的糜罪笙歌裡,他喝下了那杯酒,卻在那男人伸手要碰到他時,猛地將人推開、跌跌撞撞逃離了飯局回到了家。

暗色調的家裡,那個莫名其妙的少年是唯一溫暖的亮色。

看到少年明亮而滿含擔憂的眼睛的一瞬間,他第一次失控地、如溺水之人抓住浮木一般,緊緊抱住了少年溫暖的身體。

少年一怔,手裡的DVD“砰”地一聲掉在地上,他回抱住了青年,在青年的手顫抖著一顆一顆剝開他的衣扣時,他也乖乖巧巧地朝他笑著,並不掙紮……

……

林晝靜深吸一口氣,將劇本扔在了一旁,他往後一仰便倒進柔軟的棉被裡,又隨手扯過枕頭壓在自己臉上。

滾|燙的鼻息裡,他又回想起了原作裡這段劇情。

原作中,拍這段時林晝靜已經被趕出了劇組,這段戲是言酌和阮歲拍。

那時候言酌已經被逼著和林晝靜同居了,知道言酌要和阮歲拍親密戲份的惡毒男配林晝靜心裡嫉妒得發狂,於是他闖進了劇組,把言酌堵進了化妝間,故意當著阮歲的麵強|吻了言酌,並狠狠咬破了言酌的唇角,以宣示主權。

這還不算,他們回家後,這個喪心病狂的二世祖還偷偷給言酌下了臟|藥,把言酌關進了他們的臥室,像個神經病一樣冷眼看著言酌被那藥折磨了整整一晚、甚至還錄了像。

林晝靜深吸一口氣伸手用力將柔軟的枕頭壓在他的臉上——哪怕真的會發生意外,他也絕對不能做傷害言酌的事,絕對不能……

正在這時,他的手一輕,壓在臉上的枕頭被拿走了。

林晝靜睜開眼睛,便看到一張漂亮的臉,那人看著他,眉眼彎彎,瞳仁裡仿佛映了世界上最明亮的星辰。

他隨手拿起被扔在床上的劇本,看了眼翻開的部分,他挑了眉看著床上的少年,戲謔道:“嗯……你想提前練習下明天的戲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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