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場戰鬥,早在一開始就注定了。
白弼看著望山的弟子一個個倒下,一顆心沉了下去,幾次忍不住看向天空的遠處,焦灼的期盼著救兵的到來。
可每次抬眼望過天際,能看到的隻有籠罩住整座望山的沉沉黑雲,整顆心更覺跌入深淵,如此反複之下,他隻覺得整個人都要油儘燈枯。
在又一名長老被夏妄想像秋風掃落葉一樣掃開,跌落在地再爬不起來,白弼用力緊握住長子的手腕,對他說:“你聽好,風華宗那個九青如今身染魔氣,千萬不能讓風華宗光明正大的問罪望山,也切忌千萬不能讓九青遁逃魔域,一定要滅根,連著帶他們風華宗,這些都是望山的功勞。”
他的子女中,長子是知道驚羽陣這事的,所以白弼一說九青已經身染魔氣,他就知道他父親的計謀成了一半,隻是另一半卻改了。
想到他父親原本要做的事,那番遠大宏圖,如今長子隻能緊咬壓根,向他保證自己知道了,定要讓風華宗灰飛煙滅。
另幾個子女卻不知道,聽了父親的話,有震驚人界最強修士入魔的,還有聯想出一絲怪異的,風華宗的人入魔了,風華宗的人為什麼要來望山尋事,望山又有什麼功勞?
但這時根本不是理清思緒的時候,也不是求解答的時候。
“你們和你們母親現在就離開望山,先去秀山找你們姑母,此事也可以同你們姑母姑父商議。”
幾個子女一聽,頓時將腦中所有的疑問全拋去腦後,一個個搶著說:“父親,我不走。我為什麼要走啊?”
白弼氣的咳嗽了兩聲,“你們不走,難道你們要留下來任人抽筋扒皮嗎?”
子女們不言了。
白弼繼續交代長子:“風華宗屠我望山之仇,一定要報!”
他已經不再去期待著諸方的救兵,但諸方救兵不來,不代表他就能算了,天界諸方必須為他報這深海之仇。
長子咬緊牙關,天人糾結之下,好不容易吐出個“好”字,還沒來得及再多說一個字,就聽到一道女聲閒閒的說:“那也得有命報吧。”
一家子駭然抬頭,這才發現戰鬥已經結束了。
夏妄想仍舊分毫未傷,甚至連衣裙都沒沾染什麼塵埃。
而且她此時離他們這一家子,隻幾步之遙。
她什麼時候走過來的,為什麼他們都不知道?
白弼一口氣吊起來,都忘記要吐出來,心頭狂跳,這人類女修到底什麼路數,為什麼這麼詭異?強悍的根本不像人類修士,也不像天界修士,更像是天外天的神祇。
神祇有沒有這麼強悍的戰鬥力都是個未知數。
可惜夏妄想不知道他的所思所想,要不然一定會笑著告訴他,神祇都沒她厲害。
她可是創造這一切的主神。
夏妄想放開了人設,對著白弼一家子盈盈笑道:“你放心,會有人替你們報仇的。啊,要不然這樣吧,你們誰沒害過我好大兒的,我就放過他,怎麼樣?”
一家子瞪眼看著她,什麼好大兒,誰是她好大兒啊?
然後就聽夏妄想說:“哦,我好大兒就是九青。”
白弼:“……”她竟是九青的母親?從未聽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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