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我們村,來錯地方(1)(1 / 2)

趕在手機放出那首歌之前,陸明決及時關了音量。

大約半首歌的時間過去後,那個方框消失掉了,一切恢複正常,乍看上去就是個很正常的直播間,左上角顯示著觀看人數“1”,而下方則有一個輸入框,用來發彈幕。

陸明決試著隨便打了個句號發出去。

於是直播間的屏幕裡飄過一條彈幕,看上去就是最常見的那種白色的彈幕。

除此之外,並沒有什麼特彆的反應。畫麵裡的人還是照常活動著,好像根本就不知道他們的一切都在被直播,也壓根看不到彈幕。

漸漸的,陸明決把注意力放在了這些玩家的身上,與此同時,他站得久了,有些累,胳膊也有些酸痛,就乾脆跳到台子上去,坐在邊沿那裡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將手機繼續對準幕布,看起這場直播來。

絹和她的隊友們似乎是正在酒店的一間套房裡。她喊了一聲以後,從廚房那裡走過來三個男生,一臉喪氣地坐在了沙發上:

“該找的線索我們都找了,可生路到底是什麼?”

絹也是緊鎖著眉頭,但還是得打起精神來鼓勵同伴:

“今晚就是最後一夜了,隻要撐過去就行。今晚我們所有人都得去陪護姑母,來,我們分配一下時間吧。”

從這些人的聊天中,陸明決大致了解了這次副本的劇情。在這次任務裡,玩家們之間的關係是堂兄弟姐妹,而且他們都收到了一封信,信上說他們的姑母病重了,需要他們到床前儘孝。

按理來說這位姑母他們聽都沒聽說過,平常更沒有什麼往來,不必過去。可家裡的大人知道後都是臉色驟然一變,逼著他們去輪流伺候這位“姑母”。

五個玩家,一人一個晚上,每個人伺候了一晚上後都會把搜集到的消息帶回來分享,而知道得越多,大家的臉色就越難看。

在這位姑母之前,他們的父親們有過一個小妹妹,那是家裡唯一的女孩。什麼五個哥哥一個妹妹往死裡寵這種劇情隻存在於故事裡,現實情況是在那個匱乏的年代裡,五個哥哥搶光了家裡的食物,妹妹的身體一天一天弱下去,最後死於營養不良引發的高燒中。

葬禮辦得很草率,畢竟是夭折的孩子,照規矩都不能入祖墳。哥哥們倒是哭了,但是他們的眼裡並沒有太多感情。

第二年,母親又生了一個女孩,女孩的左胳膊上有一個和姐姐一模一樣的胎記。詭異的是,她學會說的第一個詞語是“哥哥”。

兄弟們將她看成不祥之物,很早就把她趕出了家門,之後再也沒有過來往。

等他們年紀大了,回想起這些往事,都心虛地知道自己是在作孽。而他們能做的,就是逼著自己的子女去還債。

今夜是最後一晚了,據護士所說,姑母撐不過今夜。

“我們一人兩個小時,”絹指揮道,“剩下的人負責繼續找線索。”

隊友們都沒什麼異議。時間很快就到了晚上,大家或者抱著果籃,或者提著煲好的湯,準時來到了醫院。

查房的護士見了他們,盈盈一笑:“喲,今天來得這麼齊啊,真是很少見到你們這麼孝順的兒女了。”

五個人都是禮貌地笑笑不說話,等護士走了,隊伍中的另一個女孩戳戳絹的背,小聲道:

“剛才那個護士,是腳尖踮起來走路的......”

絹點了一下頭,其實彆的人都看到了,但這些天來大家在醫院裡經曆了那麼多,早都麻木了。

說起來,那個護士,好像大家天天都會見到。那個人被鬼附身了這麼多天都還沒死,也真是夠堅強的。

吱呀。門被輕輕推開,病床上躺著的老人輕輕咳嗽了一聲,緩緩地轉過了一雙混濁的眼。

她的皮膚已經深深地陷下去,覆在枯瘦的骨頭上。最讓人害怕的是她的手指,指尖已經隱隱發黑,很像是厲鬼的手指。

先開口的是絹,她硬著頭皮道:

“姑母。”

剩下的站著的彆的玩家,看姑母的眼神都像在看一個死人,或者說,像在看一個僵屍。

忽然,陸明決看到直播間裡飄過去一條彈幕。

“嘖,聽說這個姑母今晚死了後就會變成僵屍啊。”

陸明決立刻看了下左上角,隻見觀看人數變成了2,而那個發言的人的昵稱是藍天施工隊。

藍天施工隊還在繼續說著:“對了,僵屍好像還有好幾種類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