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鵝,那是和黃鼠狼一樣的噩夢一般的存在。現在陸明決可算是知道黑狗為什麼會蔫蔫的了,這是被鵝給咬的。
在場的人也沒有誰能與那隻鵝一戰,唯一敢放話的是那個被抱來的小男孩:“你敢咬我,我就敢讓我爹把你燉了!”
彆的村民就沒有這種膽識了。最終是大家合力把鵝和狗都“請”出了會議室,同時他們的會議地點也都挪到了外麵。
陸明決看著眼前的一切,歎了口氣,心想這還不如一開始就到村口去開會,那兒場地大,多人打鬥那也是能容得下的。
“不好意思,見笑了。”陸明決扭過頭去,和玩家們笑著道歉。
而看到了隊長腦袋上徐徐飄落的一根鵝毛之後,陸明決的笑容更尷尬了。
這時候那位叫做王東的新人玩家忽然出聲,緩解了現場的奇怪氣氛。
王東望著那隻奮力地想從鵝的口中逃生的黑狗,麵露同情地道:
“它已經夠可憐的,要不我們彆宰它了。”
不愧是新人玩家能夠說出的話,很快就有同伴輕笑道:
“當你被鬼殺死的時候,也不知這隻黑狗會不會可憐你。”
王東被人這麼一噎,一時無話,看看陸明決又看看隊長,眼裡仍是有些不服氣的樣子。陸明決看了眼那還在慘叫的黑狗,也有些同情了,而另一邊,淩森冷眼看戲看夠了,朝陸明決拋去一個眼神:
“我聽說公雞血也是可以的,對吧?”
“嗯。”陸明決點了一下頭。
接著他若有所思地問淩森道:“可是大公雞又做錯了什麼呢?”
......要是大家繼續討論下去,那麼真的沒有東西可以帶了。
到了下午六點多,陸明決和玩家們敲定了該拿的道具。
血液這種東西容易凝固,所以玩家們選擇帶上活物。陸明決送了他們兩隻大公雞,還友情贈送了一隻籠子。
淩森順手接過一隻抱在懷裡,目光遙遙地看向陸明決深身後的那個小男孩。
“怎麼,你也想把這個孩子帶上嗎?”陸明決這次語氣強硬起來,很不同意。
淩森連忙搖頭,他是有過一閃而過的這個想法,想讓這孩子隨時能提供一點道具,但這的確不是雞鴨鵝,是人家家裡的孩子,哪裡能夠隨便帶走呢?
見他這樣,陸明決鬆了口氣,微笑道:
“是的,不要帶,你們是去做任務,又不是回娘家。”
誒。
淩森沒有立刻領悟陸明決的意思,倒是他懷裡的公雞,應景地仰脖嗷了一聲,算是應答。
*
村子裡的一切恢複如常。
趙登誌家的媳婦兒照舊被鬼附身,宋阿婆正在幫忙。陸明決逮著弟弟回到家裡,沒過多久,天空卷起陰雲,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
明凡坐在院子裡,有些喪氣地道:“今晚放電影的不會來了。”
他哪裡知道,他的哥哥這時候也很鬱悶。
陸明決也在盼著放映隊快點來,他還惦記著那一場被中斷的直播。送走淩森他們前,陸明決考慮了一下,沒有提及直播,而是問他們知不知道絹這個名字,試圖打聽那支小隊的下落。
可惜的是,淩森他們並不認識絹這支小隊。
是已經全軍覆沒了嗎?
陸明決漸漸地不敢去想,努力地放空自己的腦袋。他走到院子裡,抱起試圖伸手玩雨的弟弟,小聲哄他:“你好好睡一覺,明晚放電影的就來啦。”
這話是說給弟弟聽的,也是說給自己聽的。
進屋,吃飯,睡覺。一夜雨聲。
第二日依舊是明凡滿村子跑,跑得不見蹤影,他幫母親乾活然後又被趕出去找弟弟的一天。也不知是不是錯覺,陸明決總覺得今日的弟弟好像比昨天的長大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