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眉失落地站著，半晌過後才慢騰騰地回了家，開門前還望著男生離去的方向。
陸明決正在好奇為什麼那男生反應會這麼大，忽然，他從玄關處的鏡子那裡看到了小眉的臉。
小眉的臉上掛著兩行血淚，像是根本就不能被擦掉的那種，很是嚇人。
陸明決看明白了。
小眉和她的母親大概是這樓裡為數不多的活人，她們想救人，可是，小眉的模樣有些瘮人，很少有人會去信她。
“媽媽……”
小眉自言自語著，走到了媽媽的房間裡。她上前去，小小的手拽住了母親的被子，準備揭開——
畫麵又切換了。
這次是一間臥室，裡麵擠滿了玩家，外麵，客廳中還正有一個玩家禮貌地對女主人說道：
“阿姨，我來找阿超寫作業。”
“喲，歡迎，歡迎，”女人有些錯愕和茫然，“就是……這今晚怎麼來了這麼多人啊。”
這個姑娘則隻是尷尬地笑笑，徑直走向了臥室拉開門。她一進來，屋裡的人便叫道：
“齊了，齊了，來齊了！”
走讀生10人，悉數到場。
坐在書桌前的阿超讓挨著門的把門鎖好，接著他用筆敲了下桌子：“我們來一起複盤一下，都說說你們今晚見到了什麼人吧。”
大部分人都是能說說的，可也有人不願意提供樣本讓大家分析，總結規律，吞吞吐吐地說自己太緊張了，嚇壞了，不記得了。
“您這參演的不是恐怖劇，是韓劇吧，”有女生譏諷道，“搞什麼失憶。”
這算是很老的梗了。陸明決淡淡地笑笑，接著，他看到觀看人數變為了2。
陸明決打字道：“來了？”
“早都來了，”藍天施工隊現在願意和陸明決多聊幾句了，“我看這有些人不老實啊。”
陸明決則表示：“要是想恢複記憶，其實特彆簡單。”
說著，陸明決發現直播間的彈幕框裡多了一行字：跟他們說一句話吧。
這是……可以給提示的意思？
不，想來是不能說得很直白的。果然，下一刻陸明決看見玩家桌上的作業本出現了一行字，而那上麵顯示的都是星號。
藍天施工隊承認道：“我寫的，好像不能說真話。”
嘖，那這個副本的係統可真壞，讓旁觀者隻能說假話，誤導玩家。
不久後玩家們發現了作業本上的異變，驚叫起來，都圍著看。
“該你了。”藍天施工隊很有些看戲的意思，他想看陸明決會說什麼謊話。
說真的，陸明決於心不忍，而想了想那個不肯分享的男生後，陸明決知道該說什麼了。
“小魏，你今晚見到的是鬼。”
指名道姓，言簡意賅。
看到作業本上顯示出了這行字以後，陸明決笑了一下，能發出來就說明是假話，算這個人運氣好，今晚沒有中招。
可小魏哪裡知道這是假話，他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嘴巴也開始嚷嚷，旁人拉都拉不住。
“我就知道不對勁！她提了個紅色的包穿著紅色高跟鞋，對了，她的皮膚好白，左胳膊上還紋了一個會笑的嬰兒，她家供著佛像，啊啊啊我見鬼了！”
幾乎沒放過任何一個細節，連她家拖鞋擺放的朝向都記得特彆清楚。
屋裡，彆的人一片沉默。
在恐怖片裡，隻要一個人意識到了遇到的人可能是鬼，電影中就會回放各種慢鏡頭，對準各種細節。
比如此刻的這個小魏。
陸明決說：“你看，這不就瞬間恢複記憶了。”
藍天施工隊很佩服：“醫生，這是什麼療法？”
陸明決給出了專業回答：“用談話的方式治療叫話療，用拍電影的方法治病，這叫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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