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府中,聽到外麵一陣陣的火銃聲,原本摟著小妾剛剛入睡的範永山忽然一下子跳了起來,喝道:“糧庫那邊發生了什麼?”
一個家丁急忙跑了進來,驚恐道:“四老爺,軍隊封鎖了我們所有的糧庫!”
範永山一個機靈,將剛剛醒來還抱著他手臂撒嬌的小妾一把推下了床,看都沒看一眼,繼續問家丁道:“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四老爺,朝廷派軍隊封掉新太倉的所有糧庫了!外麵全是丘八,看守糧庫的家丁隻要有絲毫反抗他們二話不說直接就殺人了!”
“玩真的了?”範永山吃吃自語了一聲,連衣服都沒穿,光著膀子就帶著一大群家丁急急的出門而去。
他剛走到大門前,忽然看到一群錦衣衛直接撞開了大門湧了進來,見了範永山等人,為首一名錦衣衛千戶一聲令下,所有的錦衣衛都撲了上來,見人就砍!
範永山見狀連忙調頭就跑,他連解釋的興趣都沒有,遇到錦衣衛,還解釋個屁啊!
範永山讓家丁門先行抵抗,他想從後門溜走,隻要逃出京城回到山西太原範家大本營,就算是錦衣衛想抓他,也絕沒可能。
範永山懷著強烈的求生欲,拚命奔跑,剛從範府後門跑了出來,卻發現後門處早已圍滿了身穿鐵甲的軍士,他們個個高大彪悍,人人端著黑壓壓的火銃,烏黑的銃口儘數對準了自己。
奔跑得滿頭大汗的範永山,他那火熱的小心臟一下子涼了半截,他勉強擠出一絲微笑,道:“各位軍爺,這是何意?”
眼前這些軍士卻沒人回答他,範永山又問了一遍,對麵的這群軍士依舊沒有回他,就這樣手持火銃將他圍著,晾著他。
範永山心中鬱悶不已,他很想跑路,卻擔心自己前腳剛跑,後腳就被火銃打成篩子,範永山就這樣光著膀子在一大群男人的注視下呆了好半天。
這個時候,那群錦衣衛從後門追到了,他們人人身上沾染著大量的血跡,顯然是與範府的家丁們發生過激烈的戰鬥。
人群分開,一身華麗飛魚服的李廷表出現在範永山的眼前。
範永山看向這位錦衣衛大官,顫聲道:“我犯了什麼罪,你們要抓我?”
李廷表喝道:“將這個通敵賣國的狗才拿下!”
範永山頓時叫道:“胡說八道,我範家世代為商,忠心報國,我等忠義之心,天日可鑒!”
李廷表冷笑道:“你的這些屁話,還是到詔獄慢慢說吧!原本你是沒資格進詔獄的,殿下仁慈,專門給你們八個漢奸留了套間!”
範永山大叫道:“我等並無罪責,憑什麼抓捕我們?我們不服!”
李廷表喝道:“綁了,拖走!”
帶著勇衛營將範府圍住的是孫應元,錦衣衛今晚要抓的人太多,人手嚴重不足,朱慈烺不放心,特意派了勇衛營分出部分人馬將八大漢奸的府第圍了個遍。
孫應元對著李廷表笑吟吟道:“李兄,既然人抓著了,那我們就撤到糧庫了。”
李廷表對著孫應元抱拳道:“多謝孫將軍幫忙!”
孫應元擺了擺手道:“李兄客氣了,我可不是想幫你,若不是在京師,顧忌太子殿下的聲譽,我早就帶人將這幫二韃子殺個精光,哪還輪得到你錦衣衛出手?”
李廷表無奈一笑:“殿下也不是怕你們勇衛營的名聲汙了嘛,所以這臭名聲的事還得我們錦衣衛來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