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絲毫不關心這些人的驚恐,隻是淡淡道:“李邦華,你可聽清楚了?這就是你所說的迫害忠良的皇家鷹犬?”
他說道:“這幫所謂的鷹犬拯救了多少百姓?查處了多少禍害百姓的貪官汙吏,你們都察院呢?查出了多少?你李邦華受命至今又查處了多少?拯救了多少受貪官迫害的百姓?”
李邦華冷汗直冒,原以為自己執掌都察院數月以來業績斐然,不想和自己所鄙視的錦衣衛相比,連根毛都不算。
朱慈繼續道:“都察院大大小小飽讀詩書的禦史那麼多,還不如這些所謂的皇家鷹犬?”
他猛的喝道:“你們都察院要是不行,趁早裁撤掉吧,彆白白的浪費大明的俸餉!”
“你們的這些俸祿都是大明百姓辛辛苦苦種地繳稅養著的,你們對得起他們?”
李邦華是萬萬不能接受裁撤都察院的,在他眼中,都察院在維護朝廷秩序和保障國家平穩運轉的重要機構,要是裁撤了如何去監督約束官員,莫非要靠錦衣衛嗎?
想想錦衣衛的手段,李邦華從心底打了個冷顫,雖說心正不怕影子歪,但錦衣衛那種不公開的審訊模式,任誰也不敢信服。
李邦華長呼了一口氣,稍微緩和了心情,認真行禮道:“臣有罪,請殿下放心,臣定會加強監察力度,還大明官場一片朗朗乾坤!”
朱慈點點頭,也不難為他,自然有更多的人為難他,此番隻是想敲打一下李邦華而已,讓他清楚自己該做什麼,彆沒事還是以往都察院禦史那一套,正事不做,多管閒事。
朱慈緩和了語氣,道:“方才你不是說要本宮停了商稅的政令嗎,可以!”
嗯?李邦華猛的一怔,連張溥等人也都有些懵了,這是什麼意思?
隻有工部尚書熊明遇等幾個曆經滄桑的老臣清楚,這太子是這麼好對付的?下麵肯定有話!
果然,朱慈頓了頓,笑嗬嗬道:“你要是能讓大明國庫每年有五千萬兩銀子的進賬,本宮立刻收回這些政令!”
李邦華老臉一抽,每年五千萬兩,就是讓他搶也搶不了這麼多啊!
朱慈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不行,於是看向張溥道:“你呢?剛剛說的那麼厲害,一定可以吧?”
張溥臉不紅心不跳,道:“臣暫時還未想好。”
朱慈表現的非常驚訝,道:“東林和複社的不是一直主張改革政治,反對談空說玄,提倡求真務實的嗎?你們的能耐呢?隻表現的嘴上?”
“你們要是真有本事,就顯示給本宮瞧瞧,彆在這裡空口誤國,辱沒了聖賢之道!”
張溥躬身低著頭,陰沉著臉,道:“隻要殿下不收商稅,其他事情都好說,想來士林中大多數人都心懷赤子之心,定會支持殿下新政的。”
聞言,朱慈破口大罵道:“不收商稅?連秦淮河畔的妓院都知道每個月向朝廷上交花捐,你們不懂?本宮看你們連個娼妓都不如!讀了一輩子的書,儘是讀在狗身上了!”
張溥臉上漲紅,渾身發顫,道:“殿下,你.....”
“滾出去!”朱慈猛的喝道。
饒是朱慈經過這幾個月的音樂、繪畫等熏陶,脾氣好了很多,此時也完全失去了最後的耐心。
他指著眾人道:“無論是收取商稅,還是攤丁入畝,本宮都會將之貫徹到底,若是有宵小膽敢煽動士子對新政行阻攔之事,本宮必然對其殺之、絕之!”
幾十個文官見皇太子放狠話,有些害怕,大殿裡再也沒人站出來,一時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