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完我講完那句廢話後就縮了回去,接著全場再也沒人發言。
多爾袞又等了一會兒,看了又看,終於忍不住點名道:“洪大學士,你來說說。”
縱觀全場,也隻有洪承疇最值得信任了,計狠莫過絕糧,功高莫過救主,罪極不過謀反,功再大亦不敵救駕忠心之功大。
在多爾袞心中,洪承疇就像是古典型的女子,開始不從,等到獻身後,就對大清忠貞不二,是個好值得培養的奴才!
而且洪承疇這幾個月來所表現的才智、見識、閱曆,比在座的所有垃圾強上不止一線,如今大清危在旦夕,如此人才若是放置不用,簡直是天打雷劈。
見多爾袞點名問自己,洪承疇微微一笑,出列道:“皇上,依臣來看,惟今之計,隻有和明國議和,或可保我大清無恙!”
話音剛落,都郡王費揚果一拍桌子,站起來道:“放屁!我大清東吞朝鮮,南下東瀛,兵鋒所指,群敵退避,怎可言和?你這南蠻有何居心?”
在場的幾個滿洲王公對洪承疇都不感冒,所有人都認識這家夥,明國薊遼總督嘛,一個難啃的老梆子,老對手了!
他們本想出來擠兌幾句,一看二愣子費揚果跳出來,個個微笑著重新坐穩。
費揚果是努爾哈赤最小的兒子,也是老汗遺留的三個血脈之一(朱有能被排除了),沒有子嗣的多爾袞如果掛掉了,按照兄終弟及的辦法,隻能從阿濟格和費揚果二人中選一個繼位。
這家夥現在自己出來秀智商豎立對手、作死,再好不過了。
“退下!”多爾袞瞪著費揚果,想要怒斥幾句,氣急之下血氣再次翻湧,連連重咳。
洪承疇微笑道:“皇上,無妨,年輕人嘛,豪橫一些很正常。”
他看向費揚果,指著北方淡淡一笑道:“上萬明軍一路追來,就在平壤府內,要不都郡王帶兵去料理了?”
費揚果一怔,接著抱拳道:“打擾了,你們繼續。”
他退回座位,摸起桌上的一個水果,低頭啃了起來。
多爾袞沒有理會這個傻缺,沉呤了一會兒,才道:“洪卿,你以為明國會和我大清議和嗎?”
想起崇禎十二年的戰事,失利的皇太極同樣想議和,然而朱慈烺壓根不當回事,依舊強行打下了盛京。
洪承疇道:“臣有六成把握,明軍在半年內連續作戰,先打中原,後出關與我大清作戰,占領了那麼多地盤,必然需要時間來穩固。”
“臣估計,明軍的後勤已經到了捉襟見肘的地步了,隻要我大清割地、稱臣,議和定可談成!”
洪承疇原本有九成把握,之所以說有六成把握,是因為天武皇帝此人從不按常理出牌......
話音剛落,滿洲大學士剛林就怒道:“大膽!我堂堂大清皇帝,要學南宋皇帝,靠割讓國土,屈尊辱身救生嗎?”
濟爾哈朗也道:“我大清的土地已經沒多少了,再割能割哪呀?”
也有人道:“打不過人家,不議和怎麼辦?你上?”
“議和沒問題,割地稱臣還需要再商量下.....”
“不如先派個使臣去摸個底,能和談就和談吧,彆折騰了......”
討論了半個時辰,眼看多爾袞又要熬不住了,清廷的議政大臣會議臨時達成了一致,議和!
議和雖好,可讓誰去啊?
當年內院大學士範文程去議和,就被那個狠人當場給砍了,腦袋差點都雕花了,損失我大清一員能臣,至今都沒能替那死鬼報仇!
現在大清又要議和,誰還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