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借一下廚房,我自己去做。”說著,遞過去一塊碎銀子。
老驛卒眼睛一亮,這塊碎銀子怎麼也有二兩,不愧是貴人身邊的,出手真大方!
“姑娘請。”他殷勤地引著對方,去了後頭的廚房,又將米麵菜蔬搬出來,“食材都在這,姑娘隨意。”
“行了,你去忙吧,我自個兒來。”
“好咧!”
老驛卒出了廚房,聽著裡頭傳來刀剁砧板的篤篤聲,將那塊碎銀放到嘴裡咬了一口,笑眯了眼。
好成色!今晚賺大發了。
他收好碎銀子,緊了緊身上的衣衫,提著燈籠去馬棚。
驛站裡住的都是貴人,那些馬可不能出差錯。
今晚的馬棚特彆安靜,那些馬不管騎人的還是拉車的,好像都睡著了,連個吃夜草的都沒。
老驛卒仔細看了看,確定它們沒事,便打算回去休息。
他站在馬棚出口,忽然發現自己看不到屋子了,不知什麼時候起了霧,灰蒙蒙的擋住了視野,隻能朦朦朧朧看到黯淡的燈光。
老驛卒縮了縮身子,嘀咕一句,便踏進霧裡。
過了好一會兒,他停了下來,後背起了一層白毛汗。
馬棚離那邊的屋子,不過百來步而已,他剛剛走了最起碼千餘步,那些燈光離他還是一樣的距離。
鬼打牆?
老驛卒哆嗦起來,急步往前走,卻根本走不到對麵。
……
迷霧中,兩個穿黑衣的人影翻牆進來。
看身形,是一男一女。
女子壓低聲音問:“臭老鼠,你不是說那人也懂玄術嗎?你布下的結界,確定不會被彆人看出來?”
男子嗤了一聲:“你也太小看我了吧!”駁了一句,他才解釋,“她可能已經發現結界了,不過,進都進來了,還能怎麼辦?”
“那你確定我們這樣去偷襲,能得手?”
“能不能試了不就知道了?”男子懶得廢話,輕輕一點,悄無聲息地躍了上去。
屋子裡,躺在長凳上的楊殊猛然睜開眼。
燈已經熄了,隻有外麵懸在簷下的風燈,透了一點點光進來。
他悄悄握住傘柄。
門閂被輕輕撥開,一顆藥丸子先滾了進來。
那藥丸子冒出細細的煙霧,沒一會兒,屋裡便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清香。
外麵的人很謹慎,過了會兒,才用匕首慢慢頂開門。
借著外麵幽暗的光,他們看到床上躺了個女子。
床前還打了個地鋪,睡著個丫頭。
兩人互相一使眼色,一個去床邊,一去地鋪。
去抓丫頭的那個,剛剛湊近,忽然覺得對方呼吸有點重,毫不猶豫一掌拍下。
這變化太突然,對方被她驚到,慌亂間想要反抗,卻遲了一步。
一掌拍了個結結實實。
她露出獰笑。發現了又怎樣?先弄死再說!
可她隨即發現不對。
這一掌,好像拍在岩石上麵,紋絲不動。
隨後,一股龐大的力量排山倒海而來。
她一聲悶哼,體內真元竟然被震得失了控,嘴角流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