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告退出去,薑盛興奮地在帳篷裡走來走去。
一邊走,一邊跟文淵說話:“你聽到了嗎?那小子氣得把阿玄都踹出來了!哈哈哈哈,我就說,貴妃怎麼可能讓他娶個罪臣之女,而且還訂了親!他不要臉麵,貴妃還要呢!”
文淵笑道:“您說的是,看起來,楊三的婚事又要拖後了。”
“可惜了啊!”薑盛搖搖頭,“我原本有意給四表妹牽個線,他雖有種種不如意,但有孤在,諒他不敢欺負四表妹,現在卻要拖後了。”
文淵怔了下:“殿下,您……”
他知道薑盛有多討厭楊殊,想把文如嫁給楊殊是什麼意思?
薑盛看出他的疑慮,招手讓他坐到自己身邊,擺出推心置腹的樣子:“這小子雖然性子討厭,但說不上大錯。四表妹發生那樣的事,想找個體麵的人家不容易。孤也是考慮了許久,才想到他頭上。隻要他不鬨事,孤看在姑母的麵上,也會保他一世富貴,這對四表妹來說,也是一樁很好的親事了。”
文淵心服口服:“還是殿下為我們著想。四妹的事,我們確實頭疼,低嫁怕委屈了她,高嫁又找不著合適的。”
薑盛拍拍他的肩:“我們是什麼關係?這天底下除了父皇,就屬外祖家與孤最親,能不為你們著想嗎?”
文淵感激涕零,連連表忠心。
薑盛聽得飄飄然,心中卻想,可惜了,楊三那小子搞了這麼一出,婚事隻能暫時擱置。不然,想法子讓三表妹跟他先成了好事,既能解決文家的問題,又能惡心惡心楊三。
想到這裡,他又道:“舅舅與表哥的忠心,孤知道。隻是這太子妃,事關重大。你們道孤不想與文家親上加親麼?但父皇與朝臣,都不會允許兩代皇後出自同一家。隻能先委屈你們,等定下太子妃,孤再納一位表妹進來,也是一樣的。”
太子將話說到這個份上,文淵明白,太子妃這個位置,文家是真的無望了。
他歎了口氣。這些理由,他都知道,也跟家裡說過,奈何父親他們還是抱有期望。
太子也為難啊!不想讓外祖家失望,聖上和朝臣那邊又不能不顧。
文淵道:“殿下放心,臣一定會好好跟父親他們解釋,叫他們知道太子的心思,不叫您難做。”
薑盛滿意地點頭。文家雖然有點出格,文淵這個表哥,他卻是很中意的。
兩人說著話,外邊響起了喧鬨聲。
薑盛奇道:“都這個時候了,怎麼還這般吵鬨?豈不是會吵了父皇休息?”
文淵剛想說,自己出去看看,就聽營帳外響起急促的聲音:“殿下,信王求見。”
薑盛怔了下:“二弟?”
帳簾已經掀了起來,信王薑成額上滴汗,一臉焦急,進來就喊:“大哥,出事了!”
薑盛問:“出了什麼事?二弟如此著急,莫非父皇……”
“正是!”薑成一把抓住他的手,“我方才去見母妃,發現外頭亂起來了,似乎有人行刺。大哥,我把人都帶過來了,就守在外麵,你可千萬彆出去。你與父皇身份貴重,萬萬不能有損傷。”
文淵一聽,急了:“殿下,我去叫禁衛過來。”
薑盛剛要同意,忽然想起一件事。
玄都觀那件事後,父皇來警告他,叫他不要做多餘的事。
自此,薑盛就老老實實的。一則,他確定了皇帝沒有廢太子的意思,安心了。二則,他知道皇帝對自己之前的行為很不滿意,隻能老實一點,先把自己的好感度刷上去。
現在,一個機會擺在他麵前。
都說患難見真情,如果他在這種關鍵時刻,表現出一個儲君的擔當,父皇一定會很高興,那他之前的事情,就能抹掉了。
再進一步說,萬一父皇有什麼不好,他表現出色,朝臣們也會無條件地支持他……
這麼一想,薑盛簡直眉飛色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