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影響下,牧民們也開始愛乾淨了,小孩生病的幾率都變小了。
“公子,你回來得正好,來喝羊奶。”
楊殊笑著走過來,接過羊奶,稍微吹涼一些,便一口灌了下去。
阿綰堅持認為,他沒有變得和牧民一樣黑,是每天喝羊奶的結果。所以,公子、自己、小彤,三個人每天都要喝。
嗯,阿玄就不管他了,他黑任他黑。
楊殊放下碗,說:“這種小事,你叫蔡婆做就是了,用不著親自動手。”
蔡婆是他們雇的一個婆子,說是小時候從南邊逃來的,嫁給了本地的牧民。她會一點中原的菜式,負責給他們做飯。
“反正我閒著沒事嘛!”阿綰說。
她覺得,在高塘養馬也不是沒有好處的。不用應付那些雜七雜八的事情,每天的時間變得好多!
兩人閒聊了一會兒,小彤氣喘籲籲回來了。
這丫頭,說是吃了不少苦,個子卻竄高了不少,小身板也開始發育了。
她現在天天跟牧民的孩子們玩在一起,開心得很。
“公子,阿宋養的馬生小馬駒了!”
“是嗎?生得順不順利?小馬駒健壯嗎?”
小彤高興地點頭:“原來小馬駒生下來就能跑,好厲害!”
楊殊笑著說:“它們身處的環境有很多危險,如果生下來不能跑,活下去的可能性會很低。”
“原來是這樣啊!”
阿綰提壺給小彤倒羊奶,聽到她問:“中午吃什麼?還是燉羊肉嗎?不是牛就是羊,我都吃膩了。”
楊殊輕笑著答:“那我們下午去抓魚。”
“好啊好啊!”小彤拍手,“多福姐姐教過我東寧的魚丸湯,正好可以試試手!”
“咚!”
重重的聲音響起,兩人一扭頭,看到阿綰重重地擱下碗,虎著臉瞪著小彤。
小彤自知失言,說了句:“我去幫蔡婆做飯!”然後溜之大吉。
楊殊失笑,對她道:“你嚇到小彤了。”
但這句話根本緩和不了氣氛,阿綰氣得直抹眼淚:“是是是,你們一個個都大度,就我小氣,隻知道記恨!”
看她這樣,楊殊輕歎一聲,坐到她身邊:“我知道你為著我,可你也知道我現在是什麼處境,哪有臉麵叫她跟過來?這是身為男人的尊嚴,你明白嗎?”
阿綰當然明白,讓她感到氣憤的是另一個人:“就算這樣,她難道就這麼不聞不問?哪怕表個態也好啊!是,你不能叫她過來吃苦,可感情又不是一個人的事。她連句安慰都沒有,送行都不來,什麼意思啊!”
楊殊卻想起了玄都觀裡的密道裡,她那樣抱著他,跟他說想哭就哭……她怎麼會沒有感情?隻不過,她不是隻有感情。有那樣一個遠大的目標,他不想做她的絆腳石。
“笑!你還笑!”阿綰氣得想打他,“算我多管閒事!”
“你彆生氣。”楊殊收住回憶,隻得先安慰眼前的阿綰,“她為我做了很重要的事,那比陪著我遠行到這裡吃苦更重要。所以,你不要多想。她不來有她的理由,不是要拋棄我。”
阿綰還是不開心。因為她覺得說這些話的公子好可憐!隻能被動地等著,還像個男人嗎?
沒等她再說什麼,小彤又蹬蹬蹬跑回來了,嘴裡喊:“公子,來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