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寧休頓了下,說道,“我本來不想讓你來的,但是我能走,彆人走不了,這一趟反正逃不過,索性就讓你來吧。”
楊殊聽出了什麼:“你覺得有問題?”
寧休緩緩點頭:“有人刻意引你來。”
“聽你這意思,不是宗家?”
“是宗家,但還有彆人。”寧休說,“我在宗家這些天,感覺到府裡還有一個玄士,功力不淺。”
“好意還是惡意?”
“他沒現過身。”
楊殊叩了叩桌子,細細思索。
“我那樣說話,宗銳一點不怒,可見我們先前猜的沒錯,引我來彆有所圖。所以,圖什麼呢?”
除了身世的秘密,他實在沒什麼可以讓宗家圖的。
但那個藏身在宗家的玄士,又是什麼意思?
這時,外頭傳來阿玄的聲音:“公子,宗家的侍女送了宵夜過來,說是宗大公子見您方才沒有多用,擔心您沒吃飽。”
明微低笑一聲:“真是賓至如歸啊!既然是宗家引你來的,那我們就等著下文好了,看看演的這出戲,到底是趙氏孤兒,還是畫皮。”
……
第二天一早,宗銳親自去見楊殊。
哪知他在外麵喝完了整整一壺茶,眼睜睜看著日上中天,裡頭才傳來一點動靜。
楊公子衣著還算整齊,打著嗬欠地走出來,一臉桃花,春光明媚。
“早啊!”他隨便招呼一句,懶洋洋往椅子裡一坐。
宗銳剛想說話,一個丫鬟快步走出來,低身行禮,遞來一塊玉佩:“公子,明姑娘讓奴婢送東西來。”
“哦。”楊殊很自然地接過,隨手將玉佩係回腰間,問宗銳,“宗大公子這麼早過來,有事嗎?”
宗銳看著他的手,指節修長,膚色白皙,因而指腹沾了一點胭脂,特彆明顯。
再加上丫鬟先前說到明姑娘三個字,之前他在乾什麼,已是清清楚楚。
宗銳不自覺皺起眉。
他也是世家子弟,身為宗家長子早早娶了妻,並且因為家眷不得離開京城,身邊還留了兩個小妾服侍,對這種事並不反感。
但,在彆人的地盤上,並且對方意圖不明的時候,還沉溺美色,似乎不大好吧?
“楊三公子難得來一趟白門峽,想儘儘地主之誼,請您四處看看。”
“看你們練兵?”
楊殊本是隨口一說,不想宗銳認真思索了一下:“我們現在去軍營,操練的時間已經過了,不如明日?”
“我就隨便說說。”楊殊懶懶道,“大老遠過來,看一群大老爺們,本公子又不是有毛病!”
“……”宗銳試探地問了句,“那看姑娘?”
楊殊露出神往的表情,但很快正了神色,說道:“也沒什麼好看的。”
哦。宗銳瞟了隔壁一眼。
話題進行不下去了,怎麼辦?
宗銳想了想,隻能出絕招了。
“關於令師兄的事,小將想與楊三公子談談。我們都在西北,難免有摩擦,先說好,免得將來麻煩,您說是不是?”
楊殊慢吞吞飲了口茶,似笑非笑看著他:“宗大公子,終於要劃出道道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