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侯夫人喜不自勝,連連稱謝。
老夫人示意,仆婦塞過去一個厚厚的荷包。
內侍又交待了一遍,確定她們聽懂了,拿著謝禮喜滋滋地走了。
沒有人留意到,角落裡一直有人盯著這邊看。
內侍離開,文瑩帶著丫鬟出了屋子,到抽簽處走了一圈。她在這個簽筒旁邊停了一會兒,似乎不大滿意,又去了另一個簽筒。
那些同來抽簽的小姐們沒多留意,便以為她在彆處抽了。
轉得差不多了,文瑩找了個角落等著,袖子裡的手捏著那隻作弊的簽,手心儘是冷汗。
煎熬地等了許久,第一輪抽簽終於結束了。
殿前出來一名內侍,讓抽中第一簽的小姐們過去。
文瑩擦了擦額上的汗,低著頭去了。
那個暗中盯著她的人,看她將手中簽交給內侍,轉身走了。
……
殿內,看太子回來,信王就笑道:“大哥去得好快。”
太子淡淡道:“更衣而已,能有多慢?”
“也是。”信王說罷,便不再多話。
當年秋獵過後,他們倆關係迅速惡化,早就不複早年兄友弟恭了。哪怕在皇帝麵前,也就這樣不冷不熱的。
剛開始太子心中怒極,恨不得將信王披皮抽筋。
可他的性子,怎麼玩得過信王?
信王禦前進退合宜,交給他的差事都辦得漂漂亮亮,話也說得中聽,皇帝對他日漸看重,連朝臣都另眼相看。
太子剛開始壓不住自己的嫉妒心,找過幾次麻煩,結果次次被皇帝申斥,反倒讓信王更受信重。
直到後來,傅今投了他,細細分說其中要害,又幫他做了幾件事,情況才好轉。
現下太子已經知道,在皇帝麵前一定要表現自己的大度,維持長兄風範。信王知道挑釁無用,也就不費事了,兩人見麵都是這麼淡淡的。
過了一會兒,信王也說要更衣,出了後門。
一個侍衛等在外頭,見了他,將剛才的事飛快地說了一遍。
信王摸了摸下巴,問他:“所以,文三小姐根本沒抽簽,卻拿著第一簽過來了?”
“是。”
信王笑道:“大哥真是念舊情,就文家那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幫他們做什麼?”
那侍衛是他心腹,說道:“怕是想在越王身邊安插人手。”
信王搖了搖頭:“那小子,便是歸了宗,血緣也遠了,能造成什麼威脅?就算要安插人手,也不能選越王妃這麼顯眼的位置。還是文家的人,不是擺明著告訴彆人有問題嗎?”
侍衛笑著回了一句:“那位自然不比殿下,事事周全。”
信王擺擺手:“行了,你繼續盯著,彆驚動他們。”
“是。”
信王一邊琢磨,一邊回殿。
這事要怎麼揭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