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沒說話。
他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在此之前,他們更傾向於玄非是無辜的,然而經過小白蛇的辨認……不得不承認,他們對玄非都不夠信任。
更何況,人實在太複雜了,哪怕相交幾十年,就能肯定對方的品性嗎?
多福問:“小姐,你們已經確定,國師大人是凶手了?”
明微搖了搖頭,將事情簡單地說了一下:“……現在就是這樣,無論是根據現場痕跡演練,還是小白的氣息辨彆之法,都指向他這個人。”
蔣文峰看她若有所思的樣子,就問:“多福姑娘有什麼看法嗎?”
多福慌忙搖頭:“沒有啊!可能我腦子笨,覺得好多事想不清楚,所以也不知道怎麼判斷國師是不是真凶。”
“好多事想不清楚?”蔣文峰愣了下,隨即拍自己的腦袋,失笑道,“我真是太自以為是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還不清楚,現下怎麼能分辨呢?應該查明事實再說。”
他打起精神,說道:“幾位,我先回去理案情了。”
明微丟過去一個眼神,楊殊忙道:“那我們也去。師兄,你呢?”
寧休搖頭:“時候不早,我休息了。”
“好吧。”
寧休換下多福,仍舊四人回玄都觀。
蔣文峰領著他們進暫住的院子,這幾日他都會在這裡辦公。
“大人。”雷鴻迎上前來。
“口供問得怎麼了?”
雷鴻回道:“國師與玉陽仙長的人際關係都很複雜,我們今天隻查問了相對親近之人,都在這裡了。”
“嗯。”
雷鴻又道:“對了,大人您吩咐比對玉陽仙長武器的事,已經有結果了。我們根據親近之人的口供,證實屍身上的傷口,與其寬度一致。”
而後呈上圖畫來。
蔣文峰一一對比,然後翻看口供。
這事極為枯燥,因為單就現在收集的口供,就已經有幾十份了,裡麵還有大量無意義的內容。
蔣文峰看得很耐心,一邊看一邊提取需要的信息。
“玉陽親近的師弟證實,他近來不得誌,在觀中地位一再下降,心情不佳,對國師大有怨言。”
明微點點頭:“玄非……借著先前鳳簽之事,在排除異己。”
“矛盾爆發於前日,玉陽原本掌著玄都觀的財務,這差事被國師撤了。有三個人的口供裡提到這件事,證明玉陽曾經說過要玄非好看的話。昨日傍晚,他出了門就沒再回來。”
楊殊抬起頭:“難道是玉陽找玄非麻煩,然後被玄非反殺?”
明微在一份口供點了點:“看這裡,玉陽曾經抱怨,說自己才是真正的繼承人,因為虛行國師死前曾經告訴他一個大秘密。”
楊殊接過去,將幾份供詞反複對比,最後笑道:“看來,玄都觀內已經有了共識啊!你那五表哥不是說了嗎?他們在爭奪一件虛行國師的遺物,誰能得到那東西,就是天下第一玄士。他們之所以在問道台對峙,就是盯著這件東西。”
蔣文峰想了想:“如此說來,玉陽於昨日傍晚出門,可能是要拿到此物,反敗為勝。結果他去了功德塔,卻被國師擊殺。”
“那我們要查明兩件事。”明微說,“其一,凶器到底因何失蹤,其二,找到他們爭奪之物。”
“這有點難啊!”蔣文峰擰眉道,“國師不說,我們從哪裡找?”
“我以為,這件東西並不在玄非身上。”楊殊提出意見,“既然凶器失蹤了,是不是這件東西也跟著一起失蹤了?”
明微忽然笑了:“我或許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