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童年可以治愈一生,痛苦的童年需要一生去治愈!
我幾乎可以想象得到馮菲描述的,小蔣老師上吊的畫麵。
但我並不可能完全代入進她悲傷的世界裡。
因為很多事,你不是當事人,再去想象也是假的......
那是多可怕的一個畫麵啊,自己的親媽吊死在房梁上。
“寶貝兒,讓我照顧你一輩子吧,我發誓,不再讓你受到一丁點的委屈了......”我緊緊的把她摟在懷裡。
馮菲沒有接我的話,而是問我:“宋總,你知道......人世間最可怕的事情是什麼嗎?”
“你說......”我又往緊的摟了摟她。
馮菲喃喃道:“就是彆人知道你害怕一個東西,還專門用這個東西來折磨你......”
“能具體些嗎?你指的是什麼?”我親了一下她的額頭問。
馮菲說:“我小時候,最害怕的東西,就是他們扭秧歌時戴的大頭娃娃,一個個跟彩電一樣大,畫著紅紅的臉蛋,皮膚白的嚇人,眼窟窿黑洞洞的,還油亮油亮的,就跟我想象中,山上成了精的妖怪一樣.......”
“我知道,你們東北扭秧歌的道具麼,”我說。
馮菲喃喃道:“上幼兒園的時候,我就害怕那個東西,幼兒園阿姨還專門戲弄我,我又瘦又小,她就把我塞進了那裡麵,嚇得我暈了過去,屎尿也拉了一褲子......其他的小朋友們也笑話我,後來,我媽來找他們了,跟那個阿姨打了一架,把她的臉都給撕破了......”
馮菲頓了頓繼續說:“結果回家,我爸,哦,我指的是我以前的爸爸,還把我媽罵了一頓,我內個爸爸呀,在外麵的時候,可老實可慫了,但一回到家,就可霸道了,特彆多事兒,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天天不是訓這個,就是訓內個......有的時候喝醉酒了,還打我媽。”
淩晨四點多,睡不著的馮菲似乎打開了話匣,願意跟我講一些她小時候的事了。
雖然講得比較雜亂,想到哪兒說到哪兒,但她願意開口說了,讓我十分的感動,甚至有一種難以言狀的幸福感。
這種微妙的“幸福感”,說實話,我在其他女人那裡鮮有碰到。
儘管她們帶給了我更多的歡樂,甚至是前所未有的刺激。
但肉體的歡愉在精神的交融麵前,其實不堪一擊。
我為啥那麼喜歡吳昕雯呢?
除了其他的因素外,也因為她經常給我講她小時候的事兒。
比如,偷吃午餐肉被紮手指,想要變成男孩去追彩虹......
女人願意跟你分享這些,說明,她是真的願意跟你進行靈魂的互動。
但那些沒啥文化,素質低下,滿嘴汙言穢語,還賊愛裝逼的人,以及一些人事兒都不懂的粑粑孩子,他們的靈魂沒有達到這個高度,體會不到這麼細膩的情感,隻會覺得囉嗦和心煩。
馮菲說,媽媽在她的記憶中,從來沒有抱怨過,即使麵對彆人的非議,即使麵對人生的各種苦難,她也沒有怨天尤人!
“我問過我媽媽,我的親生父親,是個什麼樣的人?媽媽你為什麼要給彆人當小三?”馮菲難過的說著,眼淚也順著臉龐流到了我的胳膊上。
“我媽說,我的生父是個很好的人,是個了不起的人,媽媽不是小三,媽媽是因為愛你爸爸,才生下的你......可是,我問媽媽,那我的親生爸爸為啥不管你?我媽說,那是因為她自己不爭氣,沒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