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是那木雕!
刑國勝裝作在跟人聊天,實際上眼角餘光一直盯著那木雕觀音,眼看弟子的手已經伸了過去,他輕籲口氣,唇角也帶上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也罷,隻要這觀音留了下來,讓他研究透陸家的技藝,他也不算太吃虧。
陸子安悠然地在桌前坐下,伸手一撫,將木雕觀音握在手中,穩穩當當地放進了自己口袋裡。
“……”
刑國勝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刑家弟子的手頓在了半空,僵硬地看向陸子安:“那個……”
“嗯?”陸子安很體貼地退後了一點:“沒關係,你把工具收走後隨便抹一下就行,我不介意的。”
誰管你介不介意啊!他不是來抹桌子的啊喂!
小弟子臉漲得通紅,求救地看向楓瑞。
楓瑞遲疑了兩秒,知道這應該是師傅的意思,雖然覺得有些不妥,也隻能硬著頭皮上前:“你好……”
“你好,你叫楓瑞是吧?”陸子安起身與他握了握手,非常親熱地道:“我堂弟這人其實挺不錯,就是脾氣太倔了點,你多擔待著點哈,其實我也看了,你基本功非常紮實呢,尤其是描形……”
原本就不太會交際的楓瑞被他打亂了思路,整個人都懵了,隻能被動地點點頭,再點頭。
“啊,上菜了,我好餓,那我先吃飯啦,你們也太客氣了,招待這種小事讓你師弟來就行,你趕緊去吃飯吧,啊。”
楓瑞暈乎乎地被推出去了……
走到門外,被冷風一吹,他才猛然清醒:臥槽,發生了什麼?
回頭望向陸子安,隻見他整個人都被敬酒的人給淹沒了,連陸子安頭發都沒看到。
刑國勝將這一切收入眼底,眼神都冷了半分。
那可是黃楊木!陸子安臉皮真厚!
雖然心在滴血,但是為了麵子他也不可能真的挑明說讓陸子安把觀音留下來。
他隻能強迫自己轉過臉,不看那邊。
牆角的陸皓默默地看看他,再看看陸子安,暗暗握緊了拳頭。
賓主儘歡,離席時陸建偉已經喝得滿臉通紅,腳步趔趄地由陸子安扶著走出來。
“不用……不用送……嗝。”陸建偉大著舌頭笑,朝後邊擺擺手。
陸皓隔得遠遠地看著,麵容陰冷,想了想,他換了身衣服從牆邊翻了出去。
遠離人群後,陸建偉腳步正常了些:“行了,鬆開我吧。”
陸子安笑著看了看他,鬆開手道:“裝的啊?”
“就他們那酒也想灌醉我?”陸建偉哈哈大笑:“我跟你講,再來一斤我都……沒問題,嗝。”
陸子安無語地拍拍他:“方向反啦,爸,往這邊走。”
“我,我知道!嗝!”陸建偉晃了晃頭,突然指著天上:“你說我是不是醉了,我怎麼看到……陸皓那小兔崽子在天上飛?”
陸子安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剛好看到陸皓從牆上跳下來,直接撲向他。
本能讓他退後半步,但是陸皓根本不是衝著他來的,而是……衝著他口袋來的。
說時遲那時快,陸皓一把抓到了他口袋裡的木頭,想都沒想就往臭水溝裡一扔。
“撲通”一聲輕響,三個人全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