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點像。”都有種謎之自信,以為自己練一練就能成大師。
陸子安笑笑,目光有些悠遠:“那時候,我爸手出了事,家裡也亂了套……後來我就想著,我爸愁的是沒人接班,我就哄他說我認識一朋友,對木藝很感興趣,基礎的都會,可以來接他的班,他挺期待的,也願意配合治療了,我就辭了職回來,結果才說完就被我爸拿著棍子打出了門。”
沈曼歌瞪大眼睛:“為什麼呀?叔叔想要人接班,你也願意回來,這不是剛好嗎?”
“但是那時候我的手藝並不怎麼好,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吧。”陸子安喝了口粥,歎了口氣:“我爸就覺得,沒個十幾二十年的磨礪我成不了材,為了虛渺的未來放棄了之前的工作很不應該。”
尤其是他還分了手,當時他爸氣得差點沒中風,要不是所有人都幫忙勸,他爸是一定要趕他回去繼續上班的。
“所以你才會留在長偃市……”
陸子安點點頭:“對啊,沒辦法,我爸就那倔脾氣,就這樣都足足半年沒理我,後麵才慢慢又跟我說話的。”
他也沒存款,要不是離職後拿了一筆錢,加上退的保險和公積金,這兩年他都不知道怎麼過。
所以有時候他都會想,如果沒有係統,他又會怎樣呢?
磨到三四十歲,終有小成,如刑國勝一般收幾個徒弟,重振陸家班,教會他們陸家技藝,也就算是完成了這一代的傳承……
他搖了搖頭,想那麼多做什麼,問題是現在他有係統,不是麼?
“行了,吃飯,等會都涼了。”
因為下雪出行不便,所以除了沈曼歌忍不住又下樓玩了兩趟雪外兩人基本沒出去。
韓大家可能是太興奮了,他們剛吃完飯,他的車就到了他們樓下,結果到書社的時候,其他人一個都沒來。
“呃,要不我帶你們到處逛逛?”韓大家也有些不好意思。
陸子安自然是答應了。
說是書社,其實是一個大園子,曲徑回廊,亭台軒榭,牆壁上有磚砌的各種各樣的鏤空圖案,非常精美。
林木鬱鬱蔥蔥,最多的便是假山和池沼,因為有雪,所以從池上木橋走過時,要非常小心。
長廊大多數都是兩邊無所依傍的,欲隔而不隔,似界而未界,反而更增加了景致的深度。
轉了一圈,最後韓哲在一間廳房前停了下來:“這邊是竹編社,我看你們挺冷的,裡麵有地暖,要不我們先進去歇一歇吧。”
陸子安倒還好,走了一圈反而有點暖和。
但是因為他們總在聊天,沈曼歌無聊,就時不時忍不住去玩雪,所以凍得手指頭跟蘿卜頭似的。
取得他們的同意後,韓哲敲了敲門:“徐姐,在嗎?”
很快就有人應聲過來開了門,屋裡頓時一股熱浪撲了過來。
徐姐年約四十來歲,氣質從容淡然,歲月的風霜在臉上刻下的溝壑卻掩飾不住她曾經的美麗,她微笑著跟韓哲打了聲招呼,便招呼他們進去。
穿過外廳繞過屏風,屋裡暖氣很足,整個人一下就暖和了,呆久了甚至還覺得有點熱,幾個人便把外套擱在了衣掛上。
幾個人在桌前坐了下來,旁邊的架子上放著很多竹編成品,桌上正擱著徐姐沒做完的竹編,粗細勻淨的篾絲編織成小巧的竹簍,顯得很是精美。
沈曼歌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卻因為是彆人的東西所以沒有擅動。
徐姐給他們倒了茶過來,見狀忍不住笑了:“這是竹編,小姑娘感興趣的話要不要試一試?”
“啊,可以嗎?但是我不會……”沈曼歌有些躊躇。
“沒關係,我可以教你點簡單的。”徐姐說著便進裡間抱了一捆竹條出來:“我這邊也沒電視什麼的看,有興趣的話都做著玩玩吧,權當休閒了。”
見韓哲都取了一些,陸子安也跟著拿了一些竹條過來。
對於竹編,他也是有些了解的,畢竟冬陽竹編與木雕齊名啊。